按照一般的说法,上午刚刚跟自己怼过的人,下午出了事情,不是应该欢喜的吗?
黄灵很不理解初晴的惶恐:“她伤了关你什么事呢?又不是你把她拉下来的。众所周知的,你昨天晌午挨了骂,下午就没有出去了。就你这点儿本事,手也伸不到那么长。再说她自己骑马不慎从马上摔下来,这么大雪天的骑什么马?真的以为命运开门红,时来运转了,想要在别人面前好好表现表现,结果摔了个四脚朝天。
你不知道,你家那个男人,专门给了她一件白貂皮子的大氅,听说你也有一件,你那一件不是那个贱人给的吧?”
初晴用一双探寻的充满味道的眼光看着她,她有点尴尬地笑着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们私底下说说而已,你不会去告诉他吧?我是因为信任你才说的,别因为这件事情让我的家人吃亏,我倒是无所谓。”
初晴提醒她:“我告你干什么?怕的就是身边跟着的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些马还是骆驼,人嘴两张皮翻上又翻下,添油加醋的给你一说。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黄灵点头:“受教受教!以后不敢说了,不是我说呀!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他那点德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长得那么机灵乖巧,竟然是那种性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姚佳音进来就只顾吃茶,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什么话都不说,直到这个时候才说了一句:“我猜测她是摔到坐骨神经了,这样子没有一年半载是起不来了,至少是再也走不了了,他们的婚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就完。”
黄灵撇了撇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数落:“又不是正式的婚嫁,娶一房小妾而已,时间到了肯定就抬进门。等着看吧,恐怕不会比杨晚牧更加隆重。当然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次妃呢,看好的日子是改变不了的,这就要把一个残废抬回家了,可真是晦气得很!”
初晴实在是不敢插这种嘴,关于自己表姐的事情,自己怎么说都是错的。最好就是以后再也不要见她。
本来这个深仇大恨就已经结下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反正又不是她当家,自己就是在王府里混日子的,能混下去就混,混不下去再说。
可能大哥也已经不在乎自己这个妹妹给他丢脸了吧,至于二哥嘛,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离得这么近,也没来参加婚礼,幸好是那天没有来呀!要不然,自己肯定没脸得抱个石头撞死。
到底是怎么混到了这无能倒志的模样,已经被人这样轻视了。要是嫁了个普通人,早就甩甩手走了,住到瑰丽园里去也行,要是郭素能跟过去就好了,这样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男的,还没有什么危险,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将来要是在王府里住不下去了,一定要把这个人带上,她观察了这一段日子,这个人干什么都是井井有条,不卑不亢。
那些小太监在他的管理下,没有人敢耍滑偷懒,每天该干什么干什么?什么时候要茶要水的什么时候就有,从来也没有短缺过。
她在这里想入非非,还得和两个小姑娘有互动,不让气氛冷场,好在她们几个都挺能坐的。那两小姑娘都喜欢看书,拿上一本书就放不下了,一直到有人叫吃饭才罢。
晌午饭的时候,皇后娘娘让人送了三道菜过来,仿佛已经知道了她们有三个人,而且三个菜每一个菜都有一个人爱吃。
黄灵和姚小姑娘对望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了一点小欢喜,初晴问黄灵:“有这么高兴吗?不过一道菜而已。”
初晴笑道:“王妃有所不知,这道菜是江夏小黄鱼,一般出海就死,没有办法活着运到京城,他们要从江夏运到这里来,路上就要跑的特别的快,不能超过一天的。
这个鱼在京城很贵,一般人家买不到吃,像我父亲这种官,一年也就能吃上三五次。而我这个人偏偏是属猫的,最喜欢吃的就是鱼,又最喜欢这种小黄鱼。
尤其是这种很新鲜的,什么材料都不用放,就放点料酒,酱油,盐和一点点醋,撒上一点姜末,大蒜,葱花,放在盘子里蒸出来,味道绝美。
街上卖的肯定不如这个,不信你尝尝,鲜得很。”
初晴听他唠唠叨叨说了这么一堆,明白这个人也是喜欢美食,而且还会自己做,可真是同道中人。
一个光吃鱼不知道鱼是怎么做出来的人,是不会说这么多的,尤其是一个姑娘家,厨艺也要会摸一摸。
三个人愉快的吃完了饭,初晴就愁了起来,要不要过去对面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摔成什么模样了?人都倒霉成这样了,再多的恩怨都应该放下。
可现在去合适吗?对方会不会以为自己在嘲笑她,是去示威是去幸灾乐祸了,总不可能因此挨刀吧。
左思右想的拿不定主意,刚脆问银华:“银华姐姐,你说我要不要去对面看一看那个人,不去好像有点儿不像话,去呢,有点幸灾乐祸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