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眼神古怪的看着这个王爷,少年若无其事看过来,眼睛里像是有星光在闪烁,有点不笑而笑,气质清凉中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轻柔:“是不是有点惊吓?我以为你是从云州来的,恐怕是很习惯的,没想到你还是很放不开!”
初晴诧愕:“要怎么放得开?就要这么穷凶极恶的啃骨头吗?”
少年清凉一笑:“难道不是吗?我听说你们那个地方现在还在刀耕火种,敬火神,祭火,以火为尊是吧?”
初晴模样很端庄的说:“王爷你想说什么就直接一点吧,是不是有什么难为情的事情不方便开口?”
刘浺清偏着头上寸看她一眼,好像是硬着头皮说:“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听你说不喜欢这个地方,你说梅通霉,是人倒霉了才要住进来?既然你不喜欢,恰恰有人就惦记上了,你的阿蛮表姐她喜欢这儿,说要我把你挪到别的地儿去,到了那天就把她讨到这里来。”
初晴一下子满脸通红,从小草墩上弹了起来,然后转过身走到窗前,咬牙切齿的平复了自己的呼吸,才转回头来笑着说:“她怎么知道这里有个紫光苑的?”
少年好像是故意找她晦气的模样:“当然是我告诉她的,我把王府所有的地形图都画给她选,我听说你不喜欢紫光苑,所以也把它画上去了,恰好她就选中了这个地方,你明儿就搬出去吧,搬到渡心苑里去。”
初晴神情有些恍惚:“渡心苑在哪里?能渡心吗?”
她心里有一种恨意慢慢的爬起来,怎么样也抑制不住,差点就掉出了眼泪,可是自从埋葬了父母,她就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最疼爱自己的两个人走了,别人是不认你的眼泪的,不要哭。
可这么半年来,她已经哭了无数次,每次哭过以后又对自己说,这次就罢了,下次再也不能哭了。
她这回是真的没有哭,尽管曾经也希望出现奇迹,男人娶妻娶贤,娶妾娶色,十三岁的自己确实在身高上不占什么优势,但是相貌应该是很出挑的,就是京城第一美人其实也不如自己。
曾经还幻想以色事君,哄得一时算一时,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美人多如过江之鲫,很可能一片一片的压下来,自己还没有在这个院子里住热乎,就要被人赶走了。
少年目光静静地看着她红了眼眶,很快,那红色慢慢的褪去,笑颜娇丽的说:“我去,我今儿晚上就搬走,不用等到明儿了,王爷你好走,妾不送了,还要让人收拾一下。”
她伸出笼在袖底一只纤白小手,做出相送的姿势,笑容可掬,仿佛水月在手。
少年王爷本来以为她要哭闹,还想着如果她哭了就给她解释一下没。完全没有想到她是这么好说话的,心里忽然觉得很没意思,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逼她呢?欺负这样一个孩子,又算什么本事?
少年王爷一离开,初晴就让人赶紧收拾东西,又让银霜去找季良玉:“你告诉她我要搬地方,说王爷不要我在这里住了,搬到度心苑里去,家具什么的,要不要搬走?”
季夫人听了银霜的话,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今儿晚上搬家?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刚才一点动静都没有?突然就说要搬呢?”
银霜口吻平静的说:“王爷让我们王妃明儿搬,王妃说的不用等到明儿了,今儿就可以搬了,如果夫人你不方便,把钥匙给我就行,告诉我渡心苑在哪个方向。”
季良玉很开心的笑着说:“这度心苑倒是个好地方,那里就在秋心园的隔壁,我们从来也没有进去过,据说是王爷要留给将来爱姬的苑阁,终年锁闭着的,钥匙肯定不在我这里,而是在王爷自己的手上,姑娘到这里来拿钥匙,真的是搞错了呢。”
银霜一下子就傻了,可是她很镇得住自己,很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眉眼平静的说:“这样啊!谢谢夫人您告诉我,我这里打搅了。”
因为皇子夫人无品级,无封诰,尚宫掌事是正五品女官,所以在夫人面前可以自称我。
等到银霜带着一个小丫头离开,季良玉按耐不住心中的火热之心,很快的跑到陶夫人那里去串门了。
陶夫人正独自歪在床上,听旁边的一个小宫女念诗,一边听一边想着那种场景,嘴里说着:“这些诗人都是神经病,我是万万想不出来这种感觉的!罢了罢了,快不要念了,鸡都还没有睡觉呢,我这瞌睡都被你念出来了。”
她正笑着这么说的时候,听到门口传来更大的笑声,季良玉道:“你怎么这么早就睡掉?我刚才听到了一个重大的事情,我们的小王妃被王爷赶出去了。”
陶夫人一下子跳了起来,仿佛这个消息就是她的提神醒脑剂,她把自己美丽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嘴长起来半天合不拢:“你是在做梦吧?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的。”
季良玉笑道:“我傻呀,我怎么会开这种玩笑,刚才银霜姑娘来说,王爷让王妃明儿搬到渡心苑去,王妃说现在就要搬,省得拖到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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