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虽然年纪小,脑子却不是蠢笨的,跪下来给自己的三哥磕了头,姬正阳赶紧把她拉了起来:“使不得!晴宝儿,今天你三嫂也跟我说了,你想置庄园的事情,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以后每年的收成,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帮你收着便是,若我未来老了,还有你侄儿阿蒙,每年交到你的手上就行。”
初晴问“那么大的园子,定然不是几百几千的小数目,三哥怎能自掏腰包去垫上,我这里还是有些银钱,好歹不能让三哥这样白给啊!”
姬正阳道:“晴宝儿,那就是三哥要白给你的,不说你大伯母收了陛下的一千两金子正好够付那园子的钱,只说我们本来就应该给你配送一份嫁妆,老太太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我私下给你陪嫁一份儿,有什么问题啊?你不要瞧不起你三哥,万一哪天山不转水转,三哥还要求着你怎么办?”
初晴苦笑:“三哥这是在宽慰我呢,就我现在的处境,能有什么未来?只不过是死皮赖脸的活下去罢了。”
姬正阳笑道:“妹妹你别说这样的话,这么丧气,叫我听了都着急,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记得要有这种自信,鹿死谁手?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你现在就说这么丧气的话,这是不打就认输,我家的晴妹妹不能是这种人呢?”
姬正阳把银票拿了去,初晴手上还余一万六千两,银华在旁边看初晴眼都不眨的让月影把银票全部拿出来,实在是有些惊诧,等姬正阳走了以后她才问:“小姐将这多银子拿给姬公子,你就不怕他们有别的想头吗?”
初晴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这个地方就是他有点热乎气了,别人我还真的不敢相信。本来先前还想外祖家的人会对我好一点儿,想不到会寂寂如海。我总不可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京郊园子何其贵,三哥可以毫不犹豫的为我买下,不信他我还能信谁呢?”
银华一想也是,如果家里人没有一个可信的,自己提着端着,那还不得活活的累死,什么事情总要放开手脚,顾得一就顾不得二,堵死了也没有什么好处。
初晴过几日拿到了一大摞地契房契,原来姬正阳见银钱颇多,又给她买下了三间铺子,租赁给外地来的客商做生意,说好一年一缴,见钱开门。
他对初晴说:“许多人在京也买不了房子店铺,多会随心租赁,这份银子最多十年也就赚回来了,总好过把银票放在家里生霉呕烂了来的好。以后在外面打赏送礼,还是量入为出,不可大手大脚,反正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儿,别让人得了好还卖乖,自己做了牛还挨雷打。”
初晴明白这是叫她吝啬一些,别装作那财大气粗的样子,过日子要学会精打细算。
哪朝哪代,朝廷最忌讳的就是官商勾结,所以很反对朝廷命官的家眷做生意,并且在这个时代,士子文人地位最高,种田人第二,商人最末,就是有多少钱,倘若你是商人,也不能穿绸着缎,只能使用棉麻制衣。
世家官人,都只把置田配地当成最好的金银循环途径,俗话就说千买卖万买卖不如翻土块,倒不是说做生意不赚钱,而是做生意让人太多的时间钻到了钱眼里,有可能浪费了人生真正的意趣。
初晴亲自点过装田地房契的小匣,用勾钥铜锁锁了,将小钥匙装在常用来压裙的禁步里的银环之中。
她这份小心银华看得分外有趣,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姐既不意让人看见,怎么又能当着我的面这么做呢?”
初晴笑道:“自是因为对你特别的信任,一看你就是清光明目的,彩霞这丫头虽然可靠,把不住那张嘴,月影嘛,你可能也看出来了,是个人大心大的,我如今赌不起了,倒是看你要分外稳重些,总比我强多了。”
银华惊异,她与银霜出来的时候,并不十分得皇后娘娘的信任,娘娘甚至就是无聊着的时候把她们给打发了。
那时娘娘是不待见这个南蛮小姐的,以为她不学无术,就像那些无知无识,浅见平板的边地少女,尽管有皇帝陛下说:“陈家女儿养的姑娘当不会差,那姬开文又耿耿忠心,他们两个人的女儿怎么会差着别人呢?”
可遥远的云州能长出什么光彩夺目的人来,恐怕是又黑又土,满脸的烁斑烂点,一身的烟火之色。
正是这样的猜测,让皇后娘娘只打发了长乐公主留在宫中的两个长得好的宫女,深以为,那女孩儿长得丑,总要给自己的儿子补偿两个好看的人吧。
这两人正是因为长得胜过公主,才被故意留下来了,随同小王妃一起嫁入王府,正好便宜了自己的儿子。
这是临时给她们升成了掌宫,训练了几天,拉出来就遛了起来。
银华忍不住浅笑起来,这小姑娘得不得势暂且不说,她身边的这些小丫头大丫头们,一定现在都在算计开了,月影现在14岁,长相不差,难免会为前程担忧起来。
彩霞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自然不会往前想,总是过一天算一天,然而这种人也挺容易出事,也难怪初晴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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