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此人又勤劳又唠叨,还特别会看人的脸色,像是一只讨宠的小狗,随时随地笑眯眯,她四岁就陪伴在初晴身畔,对初晴敬佩得五体投地,每天晚上的宵夜都是她做的。
月影这么些年跟在初晴的身边,已经学会了很多的字,能看能写,并没有人刻意教她,每天跟在主子身边,主子干什么,她就在旁边看着,就这样,生生的让她薰染了很多书香之气,倒比得过一般人家的小姐。
彩霞一看到书就头痛,对这种东西从来就无感,所以每当初晴与月影主仆俩在干什么的时候,她就会想办法去做吃的,各种小食都是她的拿手好戏,她对做吃食入了迷,可她做出来的东西有一个缺点,浓稠香辣有余,清淡薄味不足,与她自己为人的性格完全一样。
她特别喜欢多管闲事儿,主子稍微有一点不高兴,她就会想办法做吃的东西来哄,每次来过一个客人,她都想知道那人从主子这里得了什么便宜。
有时候初晴挺烦她的,有两次都想不要她了,但是每一次她都跪在地上痛哭,说是一定会痛改前非,但是后来还是没有改掉,还是照打听不误。
那时初晴的母亲说:“她就是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样的人方才好使唤,放在一般人家倒也使得,搁在王府里可能不是很妥当,一定要好好教训她,要让她懂得有什么东西是可怕的。”
比如初晴这次进宫回来,她就一直喋喋不休的问:“那些皇子都很好看吧,他们都选了谁?是一年选一回还是一年选几回?”
月影对着她翻了个鄙视的白眼,这种眼神她见多了,所以不以为意,但王府送来的春夏秋冬们一脸的嘲笑,银华则怒而怼道:“你操心个什么?选谁选几回都是皇家的事,就你这种性子,早晚也是给主子惹祸的嘴脸,头发都还没有梳起来,就已经成了说嘴子的长舌妇,实在是该打。”
初晴愣了一下,她正在吃茶,这一口茶喝的时间特别长,抬起头来的时候她说:“彩霞你去门外给我跪够一个时辰。银华银霜,以后你们两个就好好的管起来,丫头们有不听话的,乱说乱讲的,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就是月影和彩霞也是一样的。”
她看了月影一眼,看到月影的脸皮跳了跳,虽然看不出服不服气,但是心里一定有一个小小的结。
初晴知道月影这个人不是不爱说话,而是性格比较谨慎,喜怒哀乐的从不表达,此人非燕雀,倒是不得不让人防备。
过不了多久就要进王府了,光一个小小的国公府都有这么多的事,还不知道王府里会怎么样呢,逍遥王之所以被册逍遥王,就是因为皇帝陛下不很满意这个儿子的浪荡,在封王的时候是他自己要的这个封号。
据说不但京城的青舍瓦楼经常把他奉为座上宾,就连京城周边的好多州郡的寻欢之地也留有他尊贵流丽的身影,安排在外面的两个外室,就是他从这些地方找来的。
初晴看着银霜银华两人恭恭敬敬的行礼应是,这心里好受了一点,长长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王府来的这四个大宫女是怎么回事,有时候看起来很是好逸恶劳,看其言行举止并不像是一等丫头,仿佛就是拿来应付差事,早上起得比主子还要晚,因其食的是王府的饭,竟然专门有一个厨子,那个厨子也负责采买。
倒是银华银霜二人只把银钱直接过账给国公府,由国公府派饭。
彩霞曾经为了向王府的厨子借锅热菜,差点和那四个宫女打了起来,就是因为借锅不顺利,才自己贴钱买了一口锅。
初晴见她辛苦劳累,让月影拿了十吊钱给她,她又拿这些钱让人买许多的米面腊肉蔬菜回来,踏花阁里的日子就越发的好了。
此时踏花阁里的桃花正在谢去,初晴学规矩做针线之余,让丫头们把未落的花收集起来,秋红瞪着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问:“这样摘了不是不好看了吗?”
初晴说:“不摘下来要全部落在地上了,这才真的是叫踏花。桃花可以酿酒,也可以做成桃花粉,轻盈浮薄,留住少女春色。”
所有的人都看着宫女春色笑了起来,春色哼了一声,不耐烦的甩了一个脸子给众人,可她还是像别人一样,忙着摘桃花瓣儿。
姬小五进来找堂妹子,看到这么多丫头在那里摘花,一下子尖叫起来:“干什么干什么?这园子里的桃子是五月红心桃,你们把花都摘了,不就结不出桃子来了吗?谁允许你们这么干的?”
初晴闪了出来笑道:“小五姐姐,你没有发现落下花瓣儿的地方都已经结了小桃了吗?这个桃子要是密度太大,最后也是结不好的,结多了自然就个小。越是后面开出来的花,越是空花比较多,我们老家云州也有一片桃园,每年都去摘花酿酒,桃子也一样的好得很。”
姬小五拉着桃树枝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还真是!你们想要酿桃花酒吗?这么一点桃花酿什么酒?够看不够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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