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久看着地图研究了半天路线,最后还是决定让杨杰送我们去机场。我觉得杨杰实在是太惨了,三天两头替我们跑腿,这回还要护送我们。可陶久说这货以前最喜欢找他借钱,欠了好几千还没还上,我心里的罪恶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就在我纠结这算是连累别人还是别人活该的时候,陶久又悠哉悠哉的开了口:“逗你玩儿的,他没欠老子钱。”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还逗我玩儿!能不能有点危机感!”我顿时有一种想把他踹到地上打一顿的冲动。
“既然刘同学和那个卧底什么也没交代,说明去机场的路上很安全。”陶久故作轻松的拍了拍我的肩,“而且去机场就那么点路,没什么担心的必要,留点力气去武汉吧。”
“那你还忽悠我!”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去一个人收拾背包。
“这不是无聊吗?在这个地方住了半个多月,憋都憋死了。”陶久扭了扭胳膊,走过来帮我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带走的,衣服之类的日用品可以直接送回家里,07叫我们带上武器,我把轨迹送我的手枪拿了出来,里面装了六发子弹,防身是够用了。可惜这枪不能上飞机,我还是得把它和衣服一起送回家里。
“下飞机的时候给你买把菜刀,省得你念叨个不停。”陶久把枪夺了过去,粗暴的塞回了包里。
我不想再像个伦理剧女主角一样跟他拌嘴,抢过他的手机看了眼机票的时间,是傍晚五点的航班,到武汉也该天黑了。
整理了这么久,我们只拿了各自的手机和证件,其他的东西都要送回家里。陶久哭笑不得的背上包,说道:“算了,走吧。”
杨杰的车停在酒店的大门口,今天他没有穿着交警的制服,那副混混样又回来了,要不是陶久没坐在副驾驶,他们俩肯定是混混界的天生一对。
“你们俩怎么天天跑来跑去的,是不是怕北京的雾霾吸的不够多?”杨杰边开车边吐槽道。
这也是我想说的,这可能是我一生中旅游次数最多的一年了。
“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回头请你吃顿好的,好好开车!”陶久不耐烦的朝他摆了下手。
“不说就不说,凶什么凶!”杨杰委屈巴巴的从后视镜里看向我,我一个哆嗦,不禁咳了一声。
陶久立刻扭头看向我,我连忙假笑了一下,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假装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到机场刚好是四点多,算起来还能在飞机上睡一觉,这也许是开战前最后一次安稳的睡眠了,我跟在陶久后面过了安检,回头最后望了眼大厅,深吸了一口气。
陶久选的位置是倒数第二排,还没到节假日,飞机上并没有多少人,我猜他是怕我们坐在前面太显眼。谁知刚坐上来没多久,他就把目光投到前面的美女身上,还时不时看向另一边的少年。
“你该不会是老毛病又犯了吧?”我咬牙切齿的嘀咕道。
“这叫以防万一。”陶久低声道,“你看看那个女人,化这么浓的妆,不知道卸完妆会不会变成一个秃头老伯。”
“我怎么没看出来?要不你去摸摸她的胸是不是真的?”我没好气的说道。
“不信就算了,睡觉。”陶久从身后掏出一个写着“请勿打扰”的眼罩,往头上一戴就睡过去了。
我一个人没什么事做,便也低下头睡了一觉。这次倒是没做什么奇怪的梦,只是梦到了很多以前的同学,有的是我的好兄弟,有的跟我有点过节,刘星移也是其中的一员。他们坐在教室里嬉笑打闹,我静静地站在一边,看了一遍又一遍。
“起床了。”陶久不靠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揉了揉眼睛,发现飞机已经落地了。
“准备好了吗?”他向我眨了眨眼,在我看来显得有些幼稚。
“没准备好,我的40米大刀呢?”
陶久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说:“等会儿下飞机给你买。”
差不多到了七点半,我们两手空空的走出机场大厅,陶久说话算话的从超市里买了把锋利的水果刀,刀鞘是皮的,我塞到了裤袋里,外套刚好可以挡住刀柄。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们并不信任出租车司机或是公交车,还是从白姐那里借来了一辆车,顺着陶久策划好的路线开向平乐巷。
离目的地越近,周围往来的车辆就越少,直到我们到了最后一条街道,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这个平乐巷附近都是面临拆迁的老房子,有的房屋甚至只有横过来的半截,应该是拆到一半就被废弃了。
陶久把车停到不远处的路边,我们躲在暗处观察了几十分钟,确认没人后,快步走向33号的仓库门口。
仓库门口的路灯在不停的闪烁,再加上附近毫无住户的灯光,气氛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放松点,只是做一场戏。”陶久推了我一把。
其实我也不是很紧张,被他这么一推,反而吓了一跳,一个踉跄跌进了仓库里。地面的灰尘附了我一身,呛得我差点把肺给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