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了树叶的沙沙声,隐隐约约还有几只鸟在头顶啼叫着。
我睁开了眼睛,捂着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周围模糊的景象好像有点熟悉。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曾经来过这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环顾四周走了两步,一脚踹到了躺在地上的行李箱,脑海里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了。
对了,刚才我和陶久还在出租车上,怎么转眼到了这个地方?陶久去哪里了?
这里好像是山下的树林,我远远的望见附近有几座山脉,山路崎岖,像是什么荒郊野岭。
“陶久!”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朝着空中大喊了一声。我的回声从林子里传了出来,只惊动了树上的鸟儿,仍是没有陶久的回应。
到底是谁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难道我和陶久失散了?我昏迷之前最后的记忆是在出租车上,那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如果是“他们”抓到了我们,按道理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那么难道是“中立”或者“消失”那边派来的人吗?
我抱着头让自己冷静,这种时候不能放弃希望,一定有办法找到陶久的。
我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只有一条口香糖。我又打开了行李,里面胡乱塞了一些衣物、纸笔、钱包之类的东西。我找到了陶久塞进去的打火机,应该能派上用场,还有一团胡乱塞进去的毛线、手电筒、小刀、卫生纸之类的,都被我拿出来备用了。行李的夹缝里藏着一块备用的电子表,我确认了一下,现在是上午的八点,距离我们坐上出租车已经过了一夜。陶久很可能比我早一步苏醒,我要想个办法找到他才行。
我从附近找来几根折断的树枝,把能用的都堆在一起,学着陶久的样子生起篝火。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能燃起黑烟的话也许就能让陶久看见了。
为了能让黑烟飘的漫长一点,我拿了几件陶久的衣服放在旁边烧,主要原因是我的衣服烧不出那么黑的烟,陶久的反而越烧越黑,我就拿来继续烧了。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如果中午十二点之前还没有人来救我,我就只能靠这团五彩斑斓的毛线认路了。
我拿出陶久藏在衣服里的薯片,惊叹了一下他居然能藏这么多东西,于是我五分钟就把薯片消灭了。
在篝火旁边坐着实在是太热了,我走了几步坐到了树荫底下,想着该如何打发剩下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火苗在风中变得越来越小,衣服也烧的差不多了。我的背后隐约传来了穿过树丛的响声,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陶久?”我试探的朝树丛里喊了一句。
树丛又响了一下,从里面钻出了一只肥大的老母鸡。
山……山鸡?今天的午饭有着落了!
我拿起小刀向老母鸡扑了过去,还没有抓到它,树丛里突然发出了人声。
“哎哎哎!小老弟!不要杀我家的鸡!”这个熟悉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那人从树丛里艰难的钻出头,拍了拍头上的树叶,继续说道,“可算找到你了!走走走,你哥还在村里等我呢!”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是坝美的阿克。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坝美吗?”我拼命的摇晃着阿克的身子。
“不、不要着急!冷静!”阿克被晃得头眼昏花,赶忙按住了我的肩膀,“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先回村里跟你哥哥汇合吧。”
“我哥?谁是我哥?”我迟疑了一下。
“咦?那个穿着破裤子的不是你哥吗?”阿克反而也懵了。
“破裤子……”我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陶久,上回我们是以兄弟相称的,“哦!对对对他是我哥,我们家里人太多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就对了嘛,来,我带你出去!”阿克在老母鸡脚上系上一根红线,老母鸡乖乖的开始往回走,我赶紧提上行李跟上阿克的脚步。
看了一路的风景,我才发现这是在鬼山附近。
“这只鸡怎么这么厉害?我上回没见过啊?”我向阿克问道。
“这是我在你们走后养的,只是喜欢闻生人的味道,也没多厉害。我这不是牵着一根红线嘛,是你哥想出来的主意,说是走啥迷宫用的办法。让我的鸡先找到你,我再顺着这根线走回去,这样我们俩都不会走丢啦。”阿克耐心的解释道。
哦,那个是希腊神话里用的办法,才不是陶久想出来的。
我随着阿克走了一大段路,总算走出了这片大树林。
陶久戴着一顶鸭舌帽坐在树下,紧绷着一张臭脸,看到我出了树林,神色缓和了一些。
“你没烧老子的衣服吧?”陶久走上来就抢过了我手上的行李,看到里面少了几件衣服,他不愉快的“啧”了一声。
我立刻用刚才想到的话解释道:“我这不是给你检查衣服质量吗?你衣服质量不行啊,烧出来都是黑的。”
陶久一脸不相信的望着我说:“你看我信吗?”
“我还饿着呢!阿竹烧饭了没!”我把目光投向阿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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