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送了十次水,衣裳也送了进去,屋里才没再叫水…
此处并无丫鬟,月半便给云惠备了一套云中君的新衣,全因云中君的身高略矮刚好与她合适。
月半和月巴不能进去伺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尤其是月巴,心都快被热糊了,生怕四爷对她家主子做些什么...她可得帮公子看紧点。
苏培盛也不比她二人轻松,心思更加沉重。这水送的又快又勤还...又多,该不会是主子爷最近憋太久...失灵了?
失灵!!!
苏培盛两眼瞪得贼大,狠狠咬住自己的拳头才没惊叫出声。随即将眉头死死皱在一起,在心里盘算该用什么法子,潜移默化地给主子爷进补又不让人察觉...
此事,天知地知他知,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泡在浴桶里燥热的胤禛要知苏培盛如此想他,定不让他见到明日的晨光。不过苏培盛还真猜对了一半,胤禛也觉着自己是憋得久了点,不然怎的老想扑倒那只野狐狸...
定是如此,他可是自二月二以来便没找过任何女人。
送了十次水,云惠仅用了两次。原本她一次便可,硬是让胤禛逼着又泡了一次。
他自己这是第八次泡了...
云惠一个大夫,都对他严重的洁癖佩服的五体投地...暗暗心叹:满人可真是喜欢八啊!
“四爷,要不您先泡着,我先出去?”
胤禛听了都不带搭理她...
云惠又靠近了些,将秀耳贴在屏风上提高了点声儿:“四爷?您不会睡着了吧?”
“哼,你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不合适吧...”
“不敢?”
“谁说我不敢!”她可是堂堂心外科的主刀教授,看过的胸肌比他见过的女人都要多,更别提他这一碟小菜了,不就比他人壮了些而已。
左右她也没什么损失,进就进!
也许是脚底神经一启动脑子也跟着沾光,她刚抬起一只脚,脑中就灵光一闪察觉到了不对。
凭什么他叫进就进,她没面子的嘛?
放下脚,暗暗朝里面竖起中指:“我与云中君还有要事商讨,您慢慢泡,不用急着出来。”
胤禛一听她要去找男人“哗啦”一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见她的影子真变小了...
“啊!”
一声痛呼,成功将云惠引进了屏风。
见胤禛低头捂住膝盖眉头紧蹙,急忙蹲在浴桶边上询问:“怎的?哪受伤了?让我看看!”
而后云惠就看到胤禛赤裸裸地站起身,某处正正好与她的视线对上…咽了咽口水,眨了眨眼,云惠不可置信地将目光上移,狗男人一脸得意的笑…
“你!!!”
云惠秒闭双眼,转身背对胤禛。
心扑通扑通地跳,似有人在往她心里狠狠地丢石子,激起大片大片的涟漪。
愣了几瞬,她拔腿就跑。
“......”
胤禛也愣着,云惠一跑他才回了魂。
他...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他明明不是如此孟浪之人...
一掌将水中红透了的身影拍散,跨出浴桶丝毫不顾身子未擦就穿衣。
夺门而出的云惠也是惊了一众人。
苏培盛的眼睛最尖,见云惠那脸红似滴血惊得不轻。莫非...主子爷真的失灵了?
瞧着大敞开的门牖,他也不敢迈进去一步,他还没替主子爷想好法子呢。
这可如何是好?
……
云惠狂奔出院外很远才停住,望着碧绿碧绿的竹海以求静心。
可恨那些竹子根根粗又长,风一吹还晃来晃去...她急急用双手捂住眼睛,默念了数百遍“不要想不要想”才渐渐将血红褪去。
月巴心里急死了,直直冲过去要问个究竟。
还好月半眼疾手快将人拽住:“别去。”
“为——”
“主子的事,岂是你一个下人可左右!”
“我...”她就是同主子一样不喜四爷,她就是觉着公子才是主子的佳配,她就是想主子有人疼...
月半的话如同冰水一般浇在她心上,她就是一个下人,不论主子待她多好,她也要时刻记着身份不可僭越。
约一刻钟后,云惠才恢复如初。
转身看向竹院,狗男人定还在里面,可她有正事要与云中君商讨,步子踌躇不定。
“主子,四爷已下山了。”
“哦。”
终于步子不再踌躇,坚定的迈了进去。
方才的一切就如清风一般,从每个人的心上拂过,无人追其踪影。
行至竹院西边,云中君正在一丝不苟地做泥坯。
“现下做了多少泥坯?”
“再做十个,方满一百。”
云惠点点头了然,轻笑一声又说:“一百怕是不能够了,云公子再制一百可好?”
“......你戏耍在下?”
“不不,公子误会。不若公子稍作歇息听我解释?”
云中君这才松开蹙起的眉头,朝不远处的六角竹亭送了一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