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喜欢上你了呢？”
李小白脑袋嗡鸣，略有些眩晕，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俏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的少女，嘴唇颤了颤，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许久，他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兀自有些不敢相信，“能……再说一遍么。”
这时的凌灵的方才露出一抹红晕，略带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开口道，“好话不说第二遍，没听清就当没听见。”
“额……”少年无语，随即又苦笑道，“师傅这一手撇开话题的本事，倒是极高啊。咱们还是说说，师傅究竟为何要施行道心种魔吧？”
“小家伙是绕不过去了是吧？”凌灵无奈，只得将事情的经过在李小白逐渐阴沉的表情下说了一遍。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吗？”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李小白，凌灵叹了口气，“所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李小白还未回过神来，只是木然地摇了摇头，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已经死过一次，更不会想到，他的死，会让这个看似冷漠的少女不惜自毁道途，只是为了他的一线生机。
“不值得的。”
少年沙哑的声音让凌灵的心微微一颤，她伸出玉手，搭在他的肩上，微笑道，“为什么你可以为了我的生命不惜一切，我就不能为了你歇斯底里？在喜欢里面，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啊。”
“那是我欠你的……”李小白下意识的说道。
“你欠我的？”凌灵有些疑惑，美眸盯着少年那快要哭出来的脸颊，“若是因为天择的关系……”
李小白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凌灵还想追问，但顾及到李小白的情绪有些低落，只得放弃，转移话题道，“对了，跟你说个好消息。”
“还有什么好消息能比得上你的告白呢？”收起了一丝情绪，李小白玩笑道。
“滚。”听到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凌灵气得将搭在他肩上的玉手重重捏紧。
“啊！”
略有些熟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座后山，经久不散。
李小白脸色幽怨地看着这个俨然一副事不关己姿态的少女，心中默念，“自己选的小祖宗，得让着。”以平复一下自己受伤的肩膀。
“接着说那个好消息吧。”许是察觉到自己下手太重，凌灵俏脸微微一红，又将话题撇了开来，“我打算与你断绝师徒关系。”
“额……”李小白满脸黑线，如同看白痴一样地看着那得意洋洋的少女，“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不算好消息么？”凌灵俏脸一板，说道，“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给别人留下话柄。”
“师傅啊……”李小白无奈道，“南冥大祭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要在这个时候将我逐出师门？”
“不是逐出师门，我可以把你安排到其他峰上，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凌灵俏脸挂着一丝苦恼，看着少年道，“大陆之上对于师徒伦理看得极重，天宫是名门正派，我作为天宫之主，是绝对不可能与自己的徒弟之间发生恋情的。”
“可是，我又喜欢你，那我能怎么办？”
“那我们可以偷偷摸摸的。”
“我不想。”
“那你舍得让我去其他峰修行？”
“不舍得。”
…………
在李大少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凌灵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成命，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还在楼梯入口布下了厚厚的结界。
看着这位天宫之主犹如赌气一般的小孩子举动，李小白也只能摇头苦笑，“我这个师傅啊，修炼时心无旁骛也就罢了，怎的谈个恋爱，都是这般的‘事无巨细’……”
苦笑了一会，李小白收敛了表情，想起了那不知为何出现在凌灵手中的大衍之术，微微皱眉。
“大衍之术啊……”
他抬头看着修炼室的上方，目光似是能够透过竹楼一般，那竖眼之中的道痕隐隐闪烁着，嘴唇微动，似轻声呢喃。
“我是既希望你能够回来，又希望你不会回来……你说呢，帝倾道友。”
这个在百万年前震慑三界的霸道名字，却在少年口中平淡地说了出来，那是他前世的道侣，天主帝倾，也是他今世的爱人，凌灵。
“前世欠你的，今世我会还上的。道心种魔，对别人而言是绝无破解的可能，但对我而言，那也不过是魔帝玩的一个小把戏罢了……”
“你说我阻你道途，却不知阻你道途的，正是你所追求的天道啊。”
“那个时代里，我们都错了……”
一滴仿佛经历了万古岁月的泪水，见证了史海的潮起潮落后，穿过了光阴的阻隔，停留在了这个神话落幕的时代。
……
无尽虚空之外，那包裹着整个玄灵界的虹膜界壁上，一条长达百万丈的金色巨龙盘旋在那破碎的裂缝之中，其周身散发着无数道玄奥符文，界壁之外的虚无道力尽情地啃食着那只巨龙，却丝毫不曾将其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