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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张圣叔侄等风尘仆仆到南都以及南后街渔村,密集进行投资项目的前期考察,加快投资评估工作。南都市以及向阳县镇领导等分别高规格接见了张氏一行。

这天上午,张圣叔侄在钻石酒店准备再次前往南后街渔村,女助理获得了有关信息后讲了一个情况:冷小姿正式接掌了七彩公司总经理一职,目前正与旺步集团合作,计划在南都全市范围建立会员餐厅连锁店,连锁店项目卡在了套餐保鲜问题上,一时拿不出有效的解决办法。

张圣听罢思考良久:“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投资策略应做适当调整。今天暂不去南后街渔村了。”他吩咐女助理:“你马上跟彩霞镇解释一下,就说临时有事,改日再去。”

张导有点摸不透张圣的用意:“怎么调整,不是要在南后街渔村软硬兼施吗?”女助理已经明白了张圣的意图,但没说出来。

“南后街渔村项目本身就有投资价值,这个方向不会变。再说,领导见了,酒也喝了,做事情总要讲信誉的嘛。既然冷小姐担任七彩公司总经理,又刚好他们正面临套餐保鲜技术难题,我们有这个技术呀,找他们合作,肯定欢迎。技术掌握在我们手里,手中就有法宝。然后,就看你的啦!”他瞧了瞧侄儿。

张导明白了,姜毕竟是老的辣。有张圣在这儿,他是不用多操心的:“那就找他们谈吧,直截了当,也许我所期待的事会容易一些。”

张圣嗯了一声:“当然要谈。直接去找多没面子,必须让市里有关部门的负责人跟他们打个招呼,我们再去。”

事情就按张圣的逻辑推进。七彩公司接到有关方面的电话,说港商要来公司考察、洽谈合作事宜。有人愿意来投资合作当然是好事。

他们决定第二天下午造访七彩公司,张导让女助理跟对方预约一下,被张圣给拦住了:“内地很喜欢搞表面文章,我们就当一回不速之客吧,这样也好看看他们公司的真实面目。”

张氏叔侄驱车来到七彩时空大约是下午一点多,午餐差不多结束了。

走进餐厅,见一个服务生正跟客人解释着什么。原来是套餐中发现了几根头发,那位会员要拍照上传朋友圈,并要求赔偿精神损失。服务员不断地跟客人道歉,希望她手下留情,不要将这事传播出去。

冷小姿接到报告就放下手头的事情赶来,她拿起客人的餐盒,仔细察看着。

张导跟张圣小声介绍:“她就是冷小姐。”

张圣年轻时也是风流公子哥,阅女无数。他一见冷小姿便惊到了:真是个美人,比照片更漂亮,难怪侄儿如此钟情。张导想上前打招呼,被张圣拦住了:“看看她是如何处理的。”

冷小姿了解了情况后向客人表示:“是餐厅的责任,说明质量把关不严,向你道歉。我们这样处理你看行不行。第一,赔偿。会员临时带朋友用餐的每位加收一百元,就按这个标准赔偿给你。第二,监督。欢迎你将照片分享至朋友圈,这对监督餐厅保证服务质量有好处。第三,改正。餐厅以此为镜进行整改,查找问题所在,今后不容许再有类似事情发生。”

女会员见眼前这位小丫头片子居然是总经理,比店长还年轻,肯定办事不牢:“那行吧,赔给我好了。下次再发现头发,那可不是一百元的事。”

冷小姿对女会员表示感谢,并让服务生到收银台填个单子,她签字后把赔款付给了客人。冷小姿向她保证:“如果再有下次,赔你三百。我估计很难有下次了。吃一堑长一智,餐厅会改进的。”

女会员心想这小姑娘就会说大话:“能不能改进还两说。现在就夸下海口,未免太早了吧。说十句不如干一事。”

冷小姿似乎受到了刺激,举起手,摇摇头,坚定地表示:“你说的对,说十句不如干一事。我们现在就干一事给你看。”说着,她跟身边服务生嘀咕了几句,服务生转身去了。

女会员不知道这位总经理要干啥,一副不屑表情。

一会儿厨房里的四位男厨师和一位女厨师齐齐地来到了餐厅,列队站着。

冷小姿跟厨师说:“大家辛苦了,今天菜做得不错。不过也有个问题,这位客人的套餐中发现了几根发丝。说明我们质量把关不严。我刚才看了,这几根发丝有可能是你们的头发落下的,当然也可能不是。但总有这个嫌疑,对吧?大家把厨师帽脱掉看看。”

厨师们面面相觑,不知总经理要干啥,迅速地脱掉了帽子,露出了长发。

这时钟雨君和程子清闻讯也来了,不知冷小姿要干啥,站在旁边看着。

冷小姿走到女厨师面前,摸着她的长发:“你的头发乌黑乌黑的,真漂亮,可惜了。”她大声说:“厨师最好不要蓄发,从现在开始,所有在厨房的主厨、打荷、配菜、墩工以及帮手,全部剃光头发,每十天剃一次。如果不愿意剃掉头发的,另行安排其他工作或协商去留。做好一项工作难免要面临取舍,希望大家理解。”说着深深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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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餐厅门口已经站着几位理发师,手拿着剃刀,跃跃欲试。

冷小姿指着理发师,说:“走吧,到门外去,当场剃光头发。”

女厨师“哇”地一声哭了:“我马上要结婚,没有头发结什么婚啊!”

程子清要过来跟冷小姿说个情,不要去剃女厨师的头发,被钟雨君给拦住了:“让小姿处理吧。”

冷小姿走近女厨师,爱惜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这么漂亮的头发,确实舍不得,你不用剃了,改到前堂去吧,不要呆在厨房。”说着,让其他厨师跟她一起来到门口,站着一列:“师傅,动手吧,全部剃光。”

理发师拿起剃刀,要给男厨师和冷小姿剃发,程子清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把冷小姿拉了出来:“你疯了!”

冷小姿抱着程子清:“姐姐,我们是服务行业,不得不这样做。我不带头说不过去的。”说着,推开了她。

那位女厨师见此情景,深受震撼,加入了剃发队伍,和冷小姿他们一起,把头发全部剪得光光。

女会员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惊。心想,这个会员餐厅了不起,一定会发达的。

钟雨君、程子清围着冷小姿,突然发现了另一个大美人,光头冷小姿。

冷小姿身材本来就瘦高,加上头型长得好,剃了光头更加亭亭玉立,柔美中彰显阳刚,艳丽中渗透着野性。

钟雨君交待服务生把剪下的头发收藏起来:“特别要把小姿的长发另外收藏好。以后可以进入公司发展史,是珍贵的历史见证。”

张圣惊叹道:“好厉害的年轻总经理,冷得惊艳!”张导一不小心,流了口水,女助理赶紧碰碰他,递去一张纸巾。

张圣向女助理使个眼神,她会意地点点头,上前跟钟雨君打招呼:“钟总,张氏集团总裁张圣来了。”

钟雨君转过身一看,张导和另一个瘦小男人站在一起,赶紧上前:“欢迎,欢迎,不知大驾光临,怠慢了怠慢了。走,上楼去!”

双方各三人一起进入大包厢。落座后,女助理首先介绍:“张圣,香港张氏食品集团总裁,掌门人。此番率团抵江南省、南都市进行投资考察,受到各级领导的接见。听说七彩公司目前有食品方面的项目,张总有点兴趣,特地要来看看。这位张导大家已经熟悉了,我就不多说。”

程子清看看张圣,然后向来宾一一介绍了公司组成人员。介绍到冷小姿时,张圣鼓起掌:“早就听侄儿提及,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注意,我说的名不虚传,不仅是指冷小姐的美貌,而是让我们领略了一个年轻掌门人的风采风度。我在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跟老爹打下手,跑龙套。侄儿自从见过冷小姐,茶饭不思,无心工作,作为长辈,我忧心忡忡。如今一见,能理解了。要搁在过去,我们这么大一个家族,完全可以去提亲。现在是文明社会,讲的是婚姻自由,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我跟侄说,得有耐心,有诚意,不要急。”他说着,转过脸,拍拍张导:“要有勇气,用真诚感动天与地。”

冷小姿呆呆地听着,什么表情也没有,像雕塑那样。

程子清觉得有点恶心,刚一见面,就这么直接谈儿女亲事,大言不惭。

张圣在的场合,张导一般只会当听众,一来尊重叔辈,二来张圣确实厉害。

张导关心的重点自然是冷小姿,他偶尔会用余光扫一下,欣赏她的美貌如花和光头的另类魅力。

张圣见气氛不是很好,马上转个话题:“钟总,我们来主要是谈合作项目的。听说你们正在为套餐保鲜问题烦恼,这事好办。我们可以合作。”

钟雨君用脚碰了一下冷小姿,示意她跟对方谈。

冷小姿微微一笑:“这就太好了,张氏集团的食品保鲜技术远近闻名。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的技术有什么特点,应用于套餐保鲜能有多大作用。”她跟站在一边的服务生说:“上老白茶,用90度开水泡三分钟。”服务员应声离去。

女助理把问题推了回去:“这要看你们的要求。”

冷小姿介绍了连锁店相关情况:“我们要在全市范围布点开设几十家会员餐厅连锁店,餐厅套餐由配送中心统一批量制作,然后分送到各店。由于数量太大,不能按传统意义上的现场烹饪方式。我们的对策是,以冷菜、加热菜和热菜三种方式进行组合。冷菜没有问题,热菜是少量现场制作的蔬菜,也没有问题。大量的是加热菜,需要前期做成半成品,然后送到各店加热再供餐。难点在于如何延长半成品的保鲜度,让它在重新加热时保持原有风味不变或尽可能地少变。”

“而且必须控制成本,不然的话,批量制作套餐的成本超过各连锁店现场烹饪,那就没意义了。”程子清补充着,最近她对这块也投入了大量精力研究。

张圣扫了程子清一眼,他事前知晓这位女孩是钟雨君的未婚妻,心里暗暗嘀咕一句,钟雨君太有艳福了,老婆这么有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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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公司遇到的事,对张氏集团来说都不是事。他说:“用我们的技术,可以使套餐半成品保持一周的新鲜度!”

冷小姿“砰”地一声拍了桌子,她自己也大吃一惊:“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张氏集团的保鲜技术真是不错,我们要的就是这个。相信你们已经有过类似的应用,说说看,我们之间可以怎么合作。”

张圣心想,这孩子还是太嫩了,这么早就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期待,不利于谈判。好在张氏集团的关注点不在此:“你想怎么合作?”又把球踢给了对方。

钟雨君有点紧张,怕冷小姿不懂怎么谈,但又不想插话。他想,反正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应该问题不大。

服务生把泡好的老白茶端上,给各位倒好。

冷小姿颇为自信:“按国际合作惯例,要么技术转让,要么技术入股。技术转让,你们不会同意,我们也买不起,也没必要买。何况一项专利也是有使用期限的。你们就以技术入股,合作经营,利润共享,风险共担。”

张圣想,这丫头片子还懂得国际合作惯例,不简单。冷小姿毕竟是学法律的,也在律所干过一段时间,加上最近恶补,所以可以跟生意场上的妖手过几招。

张导忍不住问:“你们这个项目是跟旺步集团一起做,这么说,必须三方来合作了?”他主要是怕麻烦,不想惹太多事,免得分散了婚姻主题。

冷小姿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抬起头:“我们跟旺步集团合作,也算技术入股型的,会员餐厅是我们首创,他们看中这个模式。我们出经营模式与管理,他们出资。总投资估算要一个亿多点。如果你们嫌三方合作麻烦的话,直接跟我们发生关系就是了,不与旺步集团有任何牵扯。。”

张导问:“这怎么做到?”

冷小姿轻松地回答:“很简单,双方先成立一家新公司,我们控股,然后与旺步集团合作,他们出资。甚至连新公司都不用成立,你们提供这项技术,每年按营业额提成。”

张圣表示认同:“什么形式不重要,重在合作。”

这时吴妹从三楼办公室下来,进了包厢,见是张导,甚为惊讶:“张导,是你呀?”

张导站起来:“妩妹!”他还是从壕爷那儿获得吴妹的名字,所以只记得叫妩妹。

钟雨君赶紧介绍说:“这是我们公司的策划部副部长,专业设计师,不久前跟张导合作拍了宣传片,轰动一时。”

张导慨叹道:“原以为选用普通模特拍拍片,不寄于厚望,没想到反而一举成功。”

吴妹谦逊地表示:“是张导和壕爷给我这个机会。我不打扰你们开会了,小姿,我有点急事外出,先走了。”说着转身离去。金叔叔到了南都,约他到钻石酒店见一面。金叔叔在信息上告诉她,由于行程安排得紧,没时间去别墅,只好在酒店见一见。

钟雨君请张圣他们喝茶:“趁热喝。不知道香港怎么样,现在内地流行喝老白茶。试试口味看。”

张圣抿了几口:“嗯,很有特色。我在香港早些年喝铁观音,现在喝红茶。”张导和女助理也喝了几口,赞赏不绝。

冷小姿借题发挥:“这叫老白茶,既然前面有个老字,说明还有不老的白茶。白茶的年份越久味道就越好,药用价值就越高,当然就越值钱了。这个道理给我们一个启发,好的菜肴,它的口味与营养,并不一定局限于现场烹饪制作,主要看是什么食材和怎么制作以及如何保藏。”

张圣频频点头:“说得很对。我们张氏集团当初做食品保鲜,也遇到过类似问题。做了好多宣传,也无法扭转消费者的观念。当然现在好多了。”

他看看时间:“今天谈得很好,有了初步共识,合作是没有问题的。这样吧,我们找时间再聊。我晚上跟南都领导还有一个约见,先这样吧。”

张圣他们正要走,冷小姿赶紧说:“张总,稍候。我想您很忙,来一趟不易,有些事能不拖就不用拖。我简单说一下,五分钟不到。”

张圣坐下:“好,痛快,说吧!”

冷小姿抓紧时间表述自己的意见:“第一,如果合作的话,你们这项技术在指定的公司中应用,要有广泛性,说白了,只要是合作公司,可以将该技术应用于所有商业领域,不受限制。否则,这个合作意义不大。第二,我们会充分尊重知识产权,这一点请放心,也有法律保证。但是,我们首先要确认一下该技术在套餐保鲜方面的作用,所以希望张氏集团能把该技术在我们现在这个餐厅试用一下。不试的话合作只是纸上谈兵。第三,希望你们尽快提出合作框架,毕竟你们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张圣表示认可:“嗯,很好,是这样,想得很周全。”他站了起来,与钟雨君他们一一握手,然后提议:“我们合影一张吧。”

大家一起来到餐厅门口,张圣左边站着冷小姿、张导,右边站着钟雨君、程子清,女助理负责拍照。刚拍好,派出所的张所长急匆匆地来到餐厅,他一见光头的冷小姿,傻眼了:“你怎么了?”

冷小姿嘿嘿地笑而不语。程子清替她解释了一番。

张圣见有警察来访,便带着张导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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