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并不是开玩笑,一夕之间,整个宫门全都被血色沾染,猩红色的血迹在月光下反光,映刺着皇帝的眼睛。
“够了么?”
皇帝忍不住呵斥。
“皇帝不愧是皇帝,还真是狠心啊,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去,就是不知道你的这些儿子们的鬼魂会不会半夜来找你,看看你是如何弃他们的生命于不顾,就为了马上就不属于你的皇位。”
“就算做亡国皇帝,也会刘垂青史,恐怕这是你所比不上的。”
‘文王’这才发现不对劲,皇帝的不慌不忙,颇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天刚擦亮,外面打斗的声音突然变小,就在‘文王’还来不及得意的时候,就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
“怎么是你?萧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去常州城了么?”
“你到是很想让本王去,本王若是不去常州城有怎么能让你放松警惕呢。”
‘文王’这才明白自己是被瓮中捉鳖了,好巧不巧,那只鳖竟然会是自己。
“你,你们算计好的?可那些王爷......”
‘文王’不敢置信的指了指外面的死尸,那些可千真万确都是皇帝的儿子,知道自己中计了,但是却怎么都不敢去面对了和承认。
“你应该猜到了吧!”
“怎么可能,皇上真是好狠的心,都是你的儿子,竟然为了皇位做出如此牺牲。”
皇帝脸上无悲无喜,惋惜归惋惜,可成大事者,终究要舍弃一些东西,他早就说过,孤家寡人的位置,情情爱爱,天伦之乐,全都与他无关。
“死得其所也是宿命。”
一句简简单单的概括,总结了这些人的一生,还有那些尚未开始,或者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皇权斗争。
萧烨刚才从宫门走进来的时候,看到满地的血迹,好像每一次的皇权更迭,都会有不少人丧命,权势二字许多人追求了一声,却不知道,还能追求多久。
或许有的人穷极一生,甚至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讲。”
文王看向萧烨的眼神有些让人难以琢磨,饱含太多情绪,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俩人也曾把酒言欢,相谈甚欢,虽然文王的年纪比他大上很多,可惜却渐行渐远。
剑身轻轻的在脖子一划,他的生命就直接结束了,或许他早就明白自己的结局,可这是宿命,也是他的执拗。
“启禀皇上,叛党余孽已经全部清除。”
“好。”
经过一夜的打斗,皇宫早已经大变了模样,尽管已经清洗干净,却还是带着血腥的味道。
萧王府的外防比较久远,不是一下就可以冲进来的,王府的大门在打开的一瞬间,就再次被堵上了。
“真是不知道王府还养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管家,本妃倒是没有什么话要说,萧管家也算是王府的老人了,本妃是管不了,还是等王爷回来再做定夺。”
老夫人等人都被陈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她也不确定大门会不会被打破,一旦叛军攻入,没有看到王府管事的人,难免会大开杀戒,这也是为何陈夏拖着有孕之身,一定要坚持的原因。
“王妃,王妃饶命啊,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萧管家也没有想到那些竟然这么废物,不仅没有攻破萧王府,甚至他还被抓了起来。
“本妃容忍你很多次了,压下去吧。”
“王妃,王爷回来了。”
陈夏猛然起身,随后又跌到在榻上。
“夏儿?”
“无事,起来的时候用力过猛了,你,这身上怎么这么多血迹?你受伤了么?”
萧烨归心似箭,回来的太过着急,还未沐浴更衣,哪成想竟然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
“没有,没有受伤,全都好好的,娘子不信的话一会好好给为夫检查一番就知道了。”
老夫人等人也从暗室中出来,跟在老夫人身边的刘云娘看到萧烨直接瘫在椅子上。
“二婶看到本王回来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还想问本王二叔的情况?”
刘云娘颤抖着双手指着萧烨,“你,你,你二叔到底如何了?”
“想必二婶应该也猜到了,叛军等乱臣贼子一个不留,全都诛杀,你该庆幸二叔死在乱军之中,否则二婶你觉得自己还会活命么?与其生气,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皇上没有任何事情,你是不是很失望?这大萧朝的天,任由你们怎么翻腾,都是没有变化。”
天空的乌云拨开,阳光从缝隙中露出星星点点。
正义终究是战胜了邪恶。
萧烨来不及解释的更多,沐浴换了衣服就要上朝,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必皇也要对众位大臣有个交待,可皇帝身体不适,传来圣旨,宣众位重臣进宫。
海公公已经被假文王杀死,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是海公公的得意徒弟。
“王爷等众位大臣,里面请。”
明黄色的帐子后面,卧病在床的皇帝拿出一份诏书,他艰难的撑着病体,将诏书交给萧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