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高一的期末考试，考试为时两天。
江景阳昨天睡得晚，早上是被齐洛叫醒的。
“懒猪，快起床！”
江景阳闭着眼丝毫不动，额头搭着两缕头发，微微凌乱。
齐洛的手指带着凉意覆上江景阳的面颊。
“别闹。”
“欸？”
齐洛的半个身子被江景阳拉上床，手还被他紧紧的攥着。
“哥哥，你再不起我真要迟到了，考大零蛋的那种。”
“嗯。”
江景阳没有动作。
“那你放开我，我自己骑车去。”
江景阳干脆连个嗯都没有了。
齐洛进考场时，离考试还有三分钟，全考场的人都在看着她。
徐懿坐在第一排的第一个位子上，使劲咳了一声，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不好意思，嗓子有些不舒服。”
学霸又长得帅，大概连放个屁都是香的。
第一门是语文，齐洛拿手，写完作文还剩十分钟。
对齐洛来说，语文没什么好检查的，放下笔，看了看斜后方的迟小小。
目测迟小小作文还剩二百字。
语文交完卷有二十分钟的课间。
齐洛前面的女生出去了，一眼看到的就是徐懿。
徐懿转过身，突然开口：“齐洛，你第二题选的是C吗？”
齐洛愣了一下，点头。
徐懿舒了一口气，又问她作文的立意。听完后，便皱着眉。
齐洛以为他写跑题了，安慰他说：“没事，我也想了好久。”
徐懿笑了一下，道了声谢谢，正好后桌的女生回来了，徐懿便转回身。
齐洛空闲了，就想问问迟小小和钟原的事。
可迟小小还在桌子上趴着补眠，丝毫不受周围讨论答案声音的影响。
上午一共考了两门，十一点半，铃声一响，收卷放学。
楼道里讨论答案的屡见不鲜，齐洛和迟小小就不一样了。
“就这样啊？”
迟小小激动地转过头：“那还要怎么样？”
“之前不还是不喜欢他的吗？应该让他追你好长时间才合理。”
迟小小噗嗤一声笑出来：“等你遇到喜欢的人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齐洛想了想：“才不会，没有天时地利人和我很难答应他的。”
迟小小笑得意味深长。
***
两天的期末考试结束，学校发了一堆卷子，美名其曰暑假作业。
何星的座位上还是没人，齐洛和迟小小打算给她送回去，不管她做不做，这是高一的最后一次作业。
何星的感冒好了几天了，但家里一直没敢让她上学。
被佣人叫下来时，何星穿着白色的棉纺裙，头上戴了一个素色发带，踢踏着拖鞋从楼梯上快步走下来。
“小姐，你慢点。”佣人看她的步伐害怕。
何星上前抱住两人：“好想你们，我在家好无聊。”
迟小小钻出来笑嘻嘻地说：“给你带了暑假作业，你不会无聊了。”
“小小你好坏。”
何星招呼齐洛和迟小小去她的房间玩，并告知女佣不要上去打扰她们。
何星的房间很简洁，却处处露着温馨。
“小公主，不错嘛。”
何星作势要打迟小小。
“小公主，小的错了，小的不敢了。”
齐洛在一旁好心提醒：“可以找钟原治她。”
何星瞪大眼睛，看看迟小小：“在一起了？”
“嗐。”迟小小整个人扑进床里，逃避这个话题。
何星从齐洛的眼神里得到答案，开心的笑笑。
“小小，不用躲了，我知道了。”
迟小小翻了个身：“我还没答应他，注意，要治也是我治他。”
齐洛笑着压在迟小小身上，伸手挠她的痒痒。
话题不知怎么引到何星的病上的。
“星星，你什么时候去M国呀？”
何星轻轻地摇头：“也许八月份，也许九月份。”
“啊――”迟小小拉长尾音，说不出的惆怅。
何星却不怎么在意，靠在沙发上，略微低下头：“有件事我想拜托一下你们。”
齐洛大大的眼睛看着何星也有些好奇：“什么事？”
何星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我想让你帮我约一下李然。”说完，又低下头，脸颊颈间红了一片。
“你你你，你不会看上李然了吧？”迟小小目瞪口呆。
“小小。”齐洛略带警告，让迟小小闭嘴。
“星星，约出来然哥干什么呢？”
何星的手指摸了摸沙发的棱角，语气清淡：“跟他坐下来好好聊聊天。”
何星回忆起来，每次见他都没好好说过话，一直受他调侃的影响。
“不止吧？”迟小小挤眉弄眼。
“嗯。”何星很大方，“顺便告诉他我对他有好感。”
何星这么坦然，迟小小倒是没兴趣调侃了。
“那你选个日子，我提前告诉他。”
何星点头。
***
齐洛骑着车远远就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夕阳的霞光披洒下来，像是给他装饰了一身盔甲。
江景阳手举着电话放在耳边，不时应两声。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烟。
“哥哥，你站在这干什么？”
江景阳转过身，迅速把左手藏在身后，咳了一声：“等你。”
齐洛跳下自行车，凑近他闻了两下，蹙眉：“什么味道？”
“嗯？”江景阳脸上不露声色，“没有，把车放好。”
“噢。”
趁着齐洛去放车，江景阳赶紧扔掉烟头，踩了两脚，又细细地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你在干嘛？”齐洛看着江景阳跺脚，又狐疑地闻自己。
“腿麻了。”
“嘁。”齐洛嫌弃地看着他，“装什么装，抽烟了吧？”
江景阳摸了摸下巴，桃花眼微微眯起，低笑：“发现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
齐洛学校的女厕所对面就是男厕所，每次还没进厕所，一股烟味就先飘过来。
齐洛试探道：“不过吸烟容易得肺癌，你可别娶不到媳妇就早早染上了病。”
江景阳敲了齐洛两下：“小孩子懂什么？”
齐洛不满地躲开，叉着腰瞪大眼睛：“江景阳你再敲我头我跟你没完。”
“啧。”
齐洛就发现了，这次江景阳回来比她高了好多，她堪堪到他肩膀。
江景阳缓缓弯下腰，将齐洛的手握成拳：“你敲敲我的头，我也想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