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只怕有人不准你碰我。”
高长恭说着,望向郑楚儿,目光里满是含笑的调侃。
见高伏望向自己,眼里尽是莫名的深意,郑楚儿只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说得她那么爱吃醋,又善妒,连男子都提防?
“咳咳,那卑职不敢碰公子了,以免楚女郎,一不小心,失手把屋中那坛百年老醋打翻。”
“你?高伏………”
不等郑楚儿把话说完,高伏一溜烟的跑了。
郑楚儿低着头,红着脸,也想走,却被叫住。
“你是想让你的婢女,来摸我吗?”
“啊,你说些什么话?”
郑楚儿恼怒的望向高长恭,她何曾有那心思?都不准碰。
“那你还不去拿药来帮我换上?”
“哦。”
郑楚儿一听,赶紧去大夫的房间,拿了草药来。
“坐下。”郑楚儿命令道。
高长恭一听,听话的坐下,抬起了两只手,年少的脸上,满含笑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宽衣。”
“啊………”
“不宽衣怎么敷药?”
郑没楚儿有办法,头抬着,两只小手,摸索着去解腰带。
七尺有余的少年,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只比站着的郑楚儿矮了那么一点点,郑楚儿尽量避开那双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因为心慌,手有点哆嗦,好一会都没有解开衣带。
“你这是要摸半日,都不想帮我敷药。”
郑楚儿狠狠的掐了一把,高长恭啊的一声,一把捉住了那只狠心的小手,任郑楚儿怎么挣扎,都挣不脱。
“咣当”一声,跟着郑楚儿进来包扎的大夫,一看这个样子,慌得想转身出去,却和端水进来的翠柳,撞了个满怀,水盆脱手。
“女郎,我们来错了吗?”翠柳愣愣的问。
“没………”
郑楚儿赶紧望向还想要回避的大夫,低声道:
“还是麻烦大夫来帮他换药吧。”
这个大夫,已经花甲之年,听了郑楚儿的话,内心嘀咕:我本来就是要来帮公子的,是你忙着来,没有听到我的话。
看着年迈的大夫,亲自替高长恭换药,郑楚儿不觉问道:
“大夫,您这么高寿,应该带个徒弟,来帮着换换药啥的。”
“徒弟我有。”
老大夫说着,望了一眼郑楚儿,才又慢悠悠道:
“但公子说,女郎你不喜欢女子碰着他,我只有让她跟着其他大夫,一起回去了。
郑楚儿愕然的看着高长恭,这个善妒的名声,还没有大婚,就要被他宣扬出去了?
“你,你坏我的名声,我………我不理你了。”
郑楚儿气得跑出了高长恭的房间,正遇到弄琴几个婢女过来,弄琴一看郑楚儿气哼哼的样子,忙问:
“女郎,谁惹着你了?”
“还有谁?他。”
“公子怎么着你了?”
“他到处和人说我不准其他女子碰他,在宣扬我善妒。”
四个婢女听了,都低下了头,不出声。
“什么意思,你们不为我气愤吗?”郑楚儿气道。
司棋抬起头来,低声道:“女郎,难道不是这样吗?”
“啊?”
郑楚儿感到自己端庄贤淑的名声,毁了。
跑回房间,一头扑在床榻上,羞得脸又红又烧的。
“他好得真快。”
放下心来的郑楚儿,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她要好好睡上一觉,把身子骨养好,不然像前世一样,大婚当日就累倒。
前世,当婚礼结束后,郑楚儿身子,就像散了架一样,睡在床榻上,都不会动弹了,害得她的夫君,说碰都不敢多碰她。
其实都碰了一夜了,还那样说。
想着前世新婚时的甜蜜,郑楚儿小脸红扑扑的睡去。
当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早上。
庄园里,早早的来了一批人。
“陛下派来的御医到了,还带来了羯胡的医女。”
“羯胡的医女?”
郑楚儿惊奇陛下的消息,是如此的及时。
也对羯胡的医女,很是好奇,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打开门,郑楚儿看到了几个禁卫军,护送着一个老御医来到了庄园。
老御医身后,还有两个女子,她们已从她的房间外走过。
虽然背对着她,但是,郑楚儿从那满头的银丝,就知道那位年近古稀的御医,是徐之才。
这个徐之才,可不是一般的御医,妻子娶的是前魏宗室之女元氏。
因医术高超,他便也被封为西阳王,恐怕是有史以来,被封王的御医了。
可是,那两个身材高挑,走路腰肢摇曳的女子,郑楚儿却猜不出来是什么人。
“达姬姊姊,我们真的是来给四公子看病的吗?”
身材稍显瘦弱的那个,偏头对旁边的女子说。
达姬?郑楚儿的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
这一世,这个女人,这个羯胡部的公主,仍然会以一个医女的身份出现?出现在她和四郎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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