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勇斗
京城狮子胡同，杨嗣昌的府邸。
此时的杨嗣昌，正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昨天晚上他接到了黄家的卧底送来的情报后，他就意识到事情不妙……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吾儿的头上？
而今天呢，他又接到了监视宫门的密探送来的消息，说是黄道周今天进宫面圣，出来时还面带笑容，于是杨嗣昌就明白了，这就是动手了！而且皇上多半采纳了他的建议！
看来事情不太妙啊……既然这样的话必须要通知一下芦儿了，两个人好好商议一下怎么办了！
毕竟杨嗣昌同样是非常清楚的，手中握有这样一支强悍的军队，对他坐稳兵部尚书的位置，作用有多大了！（只要玄甲军立功，那就是他领导有方）所以这个绝对不容有失的！
“立即飞鸽传书，召唤芦儿立即前来京城一趟。”杨嗣昌就是立即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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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城守备官厅，等到杨山芦接到这个飞鸽传书之后，却是眉头微微皱起，一般没有重要事情，那位便宜父亲是不会专门叫他回去的，看来又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不过他也正好有事情要和他商量，那就一起跑一趟吧……
两天之后，杨山芦就赶到了杨府。
等到看见了杨嗣昌之后，因为事关紧急，两人也不再废话，杨嗣昌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之后，就是问道：“我儿，你看这件事情该如何应对？”
“这个嘛……”杨山芦想了想之后，却是问道：“父亲大人，依你的想法又是什么呢？”
杨嗣昌就是沉声道：“根据我的判断，这件事情皇上多半已经同意了，既然这样的话，如果我们拒绝接受监军，就会容易让皇上对我们生疑，但是如果派来一个东林党人做搅屎棍，那又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换个思路，想办法说服皇上，派一个公公前去监军，毕竟为父和宫中一些首领太监的关系很不错，这样到时候他们关照一下，也好比较相处，你看如何？”
杨山芦就是沉思了一下，只是接着他却是摇摇头道：“父亲大人，此计不妥！我们只要照常即可……就让他派个东林党人过来！”
“啊！”杨嗣昌就是惊讶的道：“可这样的话，不是被黄道周那个老匹夫奸计得逞了吗！而且派个东林党人到你那里，你不是会处处掣肘了吗？”
甚至杨嗣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呢，这些东林党人最擅长作秀，一天到晚的忠君爱国！道德仁义！这要是被他们施展三寸不烂之舌，把玄甲军给忽悠过去，那可就损失太大了！
而杨山芦听了，却是笑了：“父亲大人敬请放心，不是孩儿说句大话，能把玄甲军从孩儿手中夺走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而这就是杨山芦的底气！以他对玄甲军花费的心血，如果说东林党人能够拉走一个二个玄甲军，那是有可能的，可如果想动摇玄甲军的根基，那就是做梦！
更不要说杨山芦还非常清楚这些东林党人的德性，那就是只擅长党争，却缺乏实干之才，不然在原本的时空中，他们也不会交出一份成绩如此之差的答卷了！
（因为就算到了崇祯上吊自杀，都只剩下一个苟延残喘的南明了，这些东林党人依旧热衷于党争，坐看江山沦陷，就可以知道这些东林党人的德性了。）
倒是杨嗣昌，等到听了杨山芦如此大气的宣言之后，那是哈哈大笑起来！他同样不懂军队，可是杨山芦能够说出这样掷地有声的话，那他就放心了……真不愧是吾家麒麟子啊！
而既然这样的话，杨嗣昌就重新开始谋划起来，他想了一下之后就道：“芦儿啊，那你干脆也入宫面圣！当面向圣上提出请求……不仅请求派出监军，还要点明派出东林党人作为监军！哼，就让圣上看看我们杨家父子，是如何忠君爱国的！”
“好——”
杨山芦听了之后，觉得此计不错，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定下来了。
商议完毕之后，所谓事不宜迟，杨山芦立即动身赶往紫禁城。
要说现在的他，虽然只进出过皇宫一次，却已经给那些小太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可是皇上亲赐墨宝的将军！
所以等到杨山芦来到皇宫之后，那些小太监看见是他，立即飞马进去报信了。
并且很快就有旨意传下，宣杨山芦觐见。
接着杨山芦沿着横街这条连接内外廷的通道，走过了昭和殿之后，就来到了乾清宫暖阁，然后见到了崇祯皇帝。
“微臣叩见皇上！”
“免礼平身！”杨山芦刚刚行礼完毕，崇祯已经让一旁的太监拿来了一个锦榻，好让杨山芦坐着说话，而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自上次一别，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相见了，可是此时崇祯看见了杨山芦，依然感觉那么亲切，就像看见自己的弟弟一样。
不过，崇祯的目光还是稍稍有些躲闪的，毕竟马上就要往玄甲军派出监军了，感觉有那么一丝心虚。
于是他先定了定神之后，这才笑着问道：“杨爱卿，你不在镇虏卫驻守，前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杨山芦当即正色道：“启禀皇上，微臣正是因为有要事相奏，所以才从镇虏卫赶来的。”
“因为微臣之前返回镇虏卫后，牢记皇上勉励，所以日夜练兵，只是军队扩大之后，感到在治军方面或许有所不足，所以请皇上行督查之职！派下监军！”
“什么？你要朕派给你一个监军？”崇祯惊得都差点从龙椅上站起来，别人都是生怕派来监军，可是这位呢……
“没错。”杨山芦却是慷慨激昂的道：“因为微臣年轻，经验不足，又手握重兵，所以更加需要派出监军！还请皇上明鉴！”
“好好好！”
崇祯听了之后，那是十分的感动……什么是忠臣？这才是大大的忠臣！如果换成其他人，例如辽东将门什么的，知道要派出监军的话，都是尽量推脱的，可是这位呢……
崇祯就是这样的，看你顺眼之后，越看越顺眼，而现在被杨山芦主动要求之后，更是对杨山芦的感觉好的不能再好了！
只是因为话已出口，不能收回罢了，不过虽然这样，他还是对杨山芦极尽安抚之事，甚至还表示，就算是派出监军，也还是以他为主，大可以放心。
甚至崇祯还打定了主意，面对如此忠臣，等到以后召见了左懋第之后，要好好叮嘱他一番，只要做好自己监军的本份就可以，切不可超越职权指手画脚。
这样君臣畅谈许久后，又是再次御花园赐宴之后，崇祯这才放杨山芦返回，而等到小太监再次引领杨山芦离开后，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每回来都有御花园赐宴，这份恩宠……
而等到杨山芦返回了杨府后，杨嗣昌正在焦急的等待消息呢，而等到得知事情经过，最后崇祯还御花园赐宴之后，那是开心的哈哈大笑啊：“好！芦儿你做的非常好！为父深感欣慰啊！”
不过接着杨嗣昌又是一叹：“只是以后东林党人这根搅屎棍来了之后，却要辛苦你了。”
而杨山芦听了就是一笑，他已经知道要来的是谁了……明末文天祥嘛，老实说除了双方政治理念有所不同之外，对于这样的人物，他还是很佩服的。
而且杨山芦还是很清楚的，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样的人物如果来镇虏卫担任监军，并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啊……而是要看怎么利用好他了。
而到了这一步，这件事情就算解决了，杨山芦这次前来，还有另外二件事情要和杨嗣昌商量。
杨山芦就微微一笑道：“父亲大人，这次前来我还有另有二件事情要和您商量，第一件事就是最近经过努力之后，百花露的产能已经提升到了每天150瓶，扩大了5倍，所以在京城的销售方面，还请父亲大人关心一下。”
“这个完全没问题啊——”杨嗣昌现在可是真的用心了，他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了，甚至他接着还道：“对了芦儿，我记得以前这个百花露的分成比例，是你拿六两银子一瓶，杨府拿十四两对吧……这个规矩不妥，以后就倒过来吧！”
“啊！”
杨山芦听了就是惊喜莫名，这就是意外之喜了，甚至别看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其中的利润……
不过表面的姿态杨山芦还是要做的，他就是连忙道：“多谢父亲大人关爱，只是母亲那边……”
“你放心——”杨嗣昌就是豪迈的一挥手道：“杨府的很多事情，确实是她做主，不过像这种大事嘛，我说了算！”
好！真好！有了杨嗣昌的这句话，杨山芦就彻底放心了。
甚至他已经可以想见，周氏那个老妖婆肉痛到西斯底里的表情了……不过还能怎么办呢，这就是大势！
倒是杨嗣昌，说完这个之后却道：“芦儿啊，百花露能赚大钱，这固然是好事，只是你现在已经升为卫指挥使，现在国家又是多事之秋，所以你还是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练兵方面啊……现在这个世道，手中有兵就有一切！”
杨山芦听了就是笑了，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是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赚钱而赚钱吗？非也非也，我这是在为你以后打算呢……
毕竟杨山芦可是非常清楚的，再过几个月，杨嗣昌就要提出那个着名的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的剿寇方略了，用以剿灭日益猖獗的农民军！
只是杨山芦更加清楚，这个十面张网的方略虽然看似成功，实则却剿而不尽，为以后埋下了隐患。
以至于五年后，随着张献忠等人复起，他这位便宜父亲也只能被迫自杀谢罪！不过现在嘛……
谈完了百花露的事情，杨山芦又谈到了即将开办的报纸，并让杨嗣昌给予些方便，杨嗣昌也一口答应了下来，反正现在只要是杨山芦的事情，那就是他的事情。
而把这些事情谈好之后，为了准备‘迎接’这位监军，杨山芦就准备返回镇虏卫，去做些安排了。
不过他在离开杨府的时候，却一直没有看到‘母亲’周氏，还有他那个名义上的大哥杨山松。
倒是杨嗣昌，就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他表示，那两个人都是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没有出来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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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杨山芦也不以为意，其实他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身体不舒服？染上了疾病？恐怕是染上了心病吧！
要知道本来这两个人看待他，就一直是眼中钉，肉中刺！而现在呢，又是看见他进宫面圣，又是御花园赐宴的，所以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免得心里添堵吧……
可是杨山芦却更加清楚……现在才仅仅是刚刚起步，等到以后嘛，你们只能仰望我的脚步了……
倒是对于那个未曾谋面的监军，大名鼎鼎的明末文天祥，杨山芦决定返回镇虏卫之后，要好好做些准备的，既然无法反对，那就最大化的利用吧……
毕竟只要用的好，就是一颗螺丝钉，都能发挥它的作用哦。
五天后，山西张家口，范永斗的豪华大宅里。
他手下的一个粮店大掌柜正兴奋的前来禀报：“启禀老爷，镇虏卫方面传来消息，说是那位指挥使大人已经同意卖粮了，还放开了下属堡寨中开办粮行的限制！你看我们是不是马上要派人过去！”
“啊，还有这种事？”范永斗就是非常惊讶，像他这样的大粮商，触觉可是异常灵敏的，而镇虏卫已经接连几次大丰收，却一直把粮食看的紧紧的，让他只能看着干瞪眼，可是现在呢？
范永斗就是皱眉道：“他不是一向不肯卖粮的吗？现在怎么一反常态了！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那位大掌柜就是连忙道：“启禀老爷，这我也打探清楚了，这不是快要到粮食收获的季节了吗，而他娘的镇虏卫这次又是大丰收的定局，粮仓里都要放不下了，属于清理存粮。”
“原来如此啊！那赶紧派人去！”范永斗一听顿时疑心尽去，还唯恐去的晚了！毕竟这山西八大家，可不只有他一家做粮食生意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天灾不断，各地粮食歉收，收购粮食变得困难。
而辽东那位雄才大略的皇帝，前些天还派人通知他，大清国粮食吃紧，叫他多多收购粮食运往关外的，并且告诉他，只要干得好，赏他一个上八旗的身份！所以现在这种机会，必须抓住的。
甚至在派出了人手之后，这位着名的卖国商人还很有些妒忌杨山芦呢……
他听说镇虏卫之所以接连大丰收，是因为使用了一种叫做肥田粉的肥料，偏偏这种肥料对外售卖还非常严格，想买的话必须取得他的同意。
像他们范家就曾经去买过，却只是买了一鼻子灰回来，这让他非常气愤……居然敢看不起他？他可是山西八大家之首！
不过他也只能这样了，如果是其他的卫指挥使，或许还能想想办法，不过这一位嘛，听说连堂堂参将都在他手里吃瘪的，所以只能乖乖忍了下来……
而这样想过之后，范永斗就连忙派出了得力手下，前往镇虏卫收购粮食，并兼开粮店了。
而同样的情景，在山西八大家中其他几家一并上演着，于是没几天之后，在杨山芦指定得堡寨，镇口堡里，就呼啦一下开出了八九家粮行，并且开始收粮。
而且这些粮商很快就尝到了甜头，因为杨山芦并不靠这个赚钱，所以卖出的批发价很低。
例如现在镇虏卫境内的粮价是二两五钱一石，而他批发给这些粮商仅仅只有二两银子一石，给他们留足了利润。这让这些粮商都是兴奋不已，一个个大呼来对了。
只是杨山芦之后听到汇报后，得知山西八大家都有前来开设粮行，同样是大呼太好了！
因为他太清楚这些奸商的德行了，为了追求利润，他们敢于卖出绞死自己的绳子！
所以说，很快你们就会知道，这次前来开店是不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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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就到了崇祯9年10月9日，此时已经到了深秋的季节。
而在前往镇虏卫的官道上，却来了一顶官轿，这顶官轿有二名锦衣卫随同，并且还有一队旗牌手，打着旗、牌、等标示，气势不小，而这就是派到玄甲军的监军，左懋第来了。
而等到进入了镇虏卫地界之后，左懋第那是斗志昂扬！
只是等到他来到了镇虏卫卫指挥使司所在地，天成城之后，却是双眉紧皱……哪怕他已经提前一个时辰派人通知，可杨山芦并没有前来迎接，反而只是一些指挥佥事之类的低级官员到场。
这算是给我一个下马威吗？左懋第就在心中暗道，毕竟按照监军的职权来说，是和杨山芦这个卫指挥使是平起平坐的。
而且这次他前来，代表的是皇家威严，按照规矩当地最高长官需要到场迎接的，可是现在呢……
只是左懋第虽然有些生气，可是杨山芦如果不鸟他的话，他还真没什么办法……于是等到左懋第气哼哼的入城之后，还是没有见到杨山芦，甚至是一直到当天晚上，杨山芦这才姗姗来迟。
于是这样一来，接风宴自然也没了。
其实接风宴左懋第倒是不在乎，这位明末文天祥，还是非常清正廉洁的，只是看见杨山芦如此怠慢他，于是等到杨山芦登门拜访的时候，左懋第就是面带冷笑的道：“杨大人，我来了一天才见到你，你还真是公务繁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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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没错呢——”杨山芦却是坦然承认了，按照韩霖的禀报，这次屯田里的稻谷快要收获了，也就是一年一季的秋收就要开始了，这样的大事，怎么能不关心呢？
包括新加入的近千玄甲军，他们屯田里的稻谷也同样快要收获了，要让他们安心练兵，怎么能不多花点心血呢？更不要说这还是这些新军的第一次收获，对之前还是赤贫户的他们非常重要哦。
所以杨山芦全天都在韩霖的陪同下，下到各处田头视察了，又怎么有空来陪这个监军呢……
而看见杨山芦居然直言不讳的承认了，左懋第更是气愤，这位明末文天祥其实是个生性耿直的人，有什么说什么。
例如就在他当韩城县令的时候，其他人都争相巴结时任的当朝首辅薛国观（祖籍韩城的，是个贪官），可唯独他就敢当面批评他！有着难得的一身正气！
所以现在呢，同样心里有话藏不住。
他可并不知道杨山芦真的有事，所以现在看见杨山芦这副做派，更是气愤，干脆就是问道：“直说吧，你是不是准备架空我？”
“非也，非也。”杨山芦却是很诚恳的道：“我对左大人您一向是非常尊敬，也并没有架空的打算。”
说着杨山芦就看了一眼左懋第身后的一个随从……在那个随从的手上，正捧着一个黄色绸缎包裹的锦盒。
只看那皇家御用的颜色，杨山芦就知道锦盒里放着什么——那里面放着的是赐给左懋第的圣旨！是皇家威严的象征！
在情况万分紧急的时候，左懋第可以请出圣旨杀了他！就像当初的袁崇焕悍然请出圣旨，斩杀游击大队长，左都督毛文龙那样，真的有先斩后奏之权的！
所以杨山芦很清楚，还是不能太过刺激他的，不然万一这位气得失去了理智，给他也来一下，那也吃不消啊……
而且从内心来说，杨山芦对于这位明末文天祥还是非常尊敬的，他的气节要比那种水太凉的要强上一百倍！所以也并没有架空他的打算。
杨山芦就是很诚恳的道：“左大人，既然你来了，我准备让你来监督军纪。”
“什么？监督军纪？”左懋第一听就是愣住了，因为一般来说，像他这样朝廷派出的监军，只有在打仗的时候，那才有真正的实权，例如监察各级军官，随时向朝廷报告军情，视事弹劾将领等……
可现在没仗打，不需要武将去拼命，他的监军的权力就要大大缩水了，可是现在呢……
左懋第来的之前已经研究过了，监督军纪这可是实权啊！更不要说他本身就是监军，这两项加起来，那可真的权力不小了，只是，杨山芦真的愿意把这个权力交给他？
而见到左懋第惊愕的样子，杨山芦就是笑了，其实从心底来说，他是非常钦佩左懋第的，甚至后世的时候，他还去过莱阳市博物馆，瞻仰这位历史名人呢！
知道这位是明末文人中，少有的具有民族气节的人！
而就具体来说，按照历史记载，杨山芦知道左懋第做事比较古板，不知变通，可是既然这样的话，让这种死板的人监督军纪那是再好不过的。
而且用的好的话还能减轻海继廉的工作压力，让他专心用来监察。
“好！那我就来监督这个军纪！”看见杨山芦语出至诚，左懋第就落落大方地接受了。
而这样说定之后，杨山芦又给左懋第安排了一处上好的住处，这才告辞。
而到了第二天，杨山芦起床之后，又是照例前往天下书院了。
现在的书院，已经招满了500幼童，开始正式运行起来，作为这座未来的黄埔军校，杨山芦经常去刷个脸，还是有必要的。
而等到杨山芦到了书院之后，那些书院十二三岁的幼童们，看见杨山芦之后，都是非常尊敬，并且很亲热的叫他院长。
毕竟这也是很明显的，因为天下书院可不是只教四书五经的，而是还开办了农学军事等杂学，所以这些学生们时不时的就会下到田间地头，学习农业方面的知识，而屯田同样是杨山芦要抓的重点，所以双方还是很熟悉的。
而杨山芦看见这些学生对他如此恭敬，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要知道他是这些学生的院长，可以说是他们的导师。
而只要经过六年之后，这些学生就能发挥重要的作用，到了那时，就能真正贯彻他的意志，对整个大明进行变革了……是为变明！
杨山芦这次前来，是来找刘宗周的，有些事情要和他商量。
而等到杨山芦沿着荷花池，来到了刘宗周住的一处小院之后，却是忽然诧异的听见，院子里居然传来了抚琴的声音……而且仔细一听，居然还是弹得那首着名的琴曲——《阳春白雪》。
咦？这个老夫子，今天怎么兴致这么好呢？杨山芦就是很有些诧异，而且这个琴声听上去有清丽之音，仿佛能洗涤人的灵魂似的，也根本不像是他能弹出来的呀……
杨山芦就快步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