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姐可是好灵敏的鼻子!这味可是更好吃了些,前些日子宗人府刚换了厨子,这味道啊大人都说好吃,也是皇恩浩荡.....”宫女的表情多有不自然,从她生硬而迫切的解释了一大通便不难看出来。
“这样......”南宫婉儿手动了动翻转了下筷子中的菜,一不小心却掉到了桌子上。
“那这里面添了什么佐料呢?”
宫女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眼神乱飘甚至嘴唇发抖,只不过她自己并看不出来。
“是......是......胡椒!”
南宫婉儿轻笑,漾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笑意直达眼底。
宫女似松了口气,神情也变得自然了许多
南宫婉儿却忽然止住了笑意,冷脸搁下了筷子
“撤了”
宫女神情停滞,“小姐?”
“我说撤了”
“这是为何?”宫女却迟迟不前去拿盘子,似乎要追问出个所以然来。
南宫婉儿扬起脸,调皮道“正好,我最最最,最不喜欢吃胡椒了。”
宫女的脸有些架不住,不情不愿的端起菜便离开了屋子。
宫女刚离开,南宫婉儿的表情便瞬间严肃起来
看着掉在桌子上的菜,伸手取下了发间的银簪放在了上面
果不其然,银簪尖端缓缓发黑。
这毒药的色味极淡,若不是自己之前跟成才了解一二,恐怕已经吃下肚了。
手愈发的颤抖,“啪嗒”银簪从手中掉到了桌上。
虽然在电视上看见过,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真的自己在皇宫被下毒。
若不是方才那宫女反常的催自己,自己也不会注意。
险些,就下了肚
腿有些软,方才的宫女还以为是银鹤想法子贿赂来的,现在看来肯定不是了
有谁,想要害自己呢?
此刻寿安宫内
婧妃抬起帕子擦了擦嘴,纤手一挥,旁边的宫女便将桌上的盘子撤了下去。
桌前她妆点华贵,难掩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衣襟处别着精绣的白花。
“太妃,来了”侍女在身旁低语
“叫她进来吧。”
“太妃”小宫女行礼
“她吃下去了没有?”
“回太妃的话,她,她说这味道不太对,奴婢就情急之下说里面加了胡椒,结果南宫小姐说她不吃胡椒,就,就叫奴婢把饭撤了。”
手中的帕子握紧,皇后,不能由南宫婉儿来当。
婧太妃面色闪过不悦“下去”
抬眼,身旁的侍女是霖儿亲自挑选的侍女,聪敏机警。
“阿若,办不好事的人当如何处置?”
“阿若明白了。”阿若福了下身子,便离开了殿内。
今日不成,还有明日,自己倒是看看她可以挨饿多久。
皇位不成,还有后位,这个位置,必须是自己安排的人,才能有翻覆天下的机会。
婧太妃站起身,舒了一口气瞧着外头阴沉的天气“今儿,可真是个好天气。”
进府那年,就是这样的一个天气,那是自己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日。
有些恍惚,泪水又浸满眼眶,婧太妃深吸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心思出去,折回坐到了坐塌上。
桌上摆着霖儿新带来的玉珊瑚,是帝临城新来的有名雕塑师用上好的玉雕刻成活灵活现的透明珊瑚状,煞是精美。
婧太妃抚了上去,手感处传来温润的感觉,透着一丝油脂感。
却不合时宜的想起进府那年先皇给自己发间钗上的那只简单的素玉簪,如今想来竟然胜过了自己此生见过的所有玉器。
收回了手,婧太妃出声“去再寻个宗人府的宫女来。”
“是”一旁候着的宫女答。
夜深,月光笼罩着整个皇宫,露出静谧
屋内的桌上,长孙墨皱眉扔下最后一封折子,揉了揉眉头
他看向窗外的那黑漆漆的屋子,不知道怎么今晚却还想住在这里,默了下,拿来放在远处桌案上的酒壶。
一杯杯肚下,酒辛而辣如同毒蚁啃食着他的肺腑
周必立于一旁,他从来未见过陛下喝醉过,可如今却....
外头传来声响,周必灵敏的听到打算出去,长孙墨却忽然起身踉踉跄跄的推开了门。
远处果然站着两人,在一处暗角通过月光依稀辨别出容颜
那最不可能认错的,便是她颈前露出丝丝亮光的玉戒。
女子的脸在月光下并不清晰,她有些错愕的回眸,与屋中的长孙墨相视
可明明那么的黑,长孙墨却好像看见了她的所有
宛如明珠染上了尘埃,她头发有些不整,单薄的华衣有着皱痕,面容黯淡颓丧。
可她转身离开时,行走间衣摆轻摆着好看的波纹,身形端庄得体,步伐稳健而带着坚定。
任任何人,也走不出她那般规尺似的步子。
长孙墨恍惚眨了下眼,黑暗处的两人此刻却不见了。
周围静悄悄的,殿门还是紧闭,仿佛凭空消失般。
“陛下,你饮酒出去会引风寒。”周必方才急忙转身拿了外袍此刻走来披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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