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莫名其妙的就心情不好了,脸上的肌肉也随之僵硬,声音低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感觉到了身体的不自在,急忙拿出镜子想要看一看自己此刻的脸,是否也像心里一样难看。
果不其然,脸色很难看。于是,心里便开始羞愧。遇到人只想躲避,没有打招呼的勇气。
“嗨,你来了?”
这看似是一句多此一举的问话,却构建起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链接。
“嗯。”
我表面冷漠的回应。可是,内心又多了一份愧疚。
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神经过敏?内分泌失调?
我,没办法喜欢这样的自己。
一切都需要理由,爱和不爱需要理由,痛苦无奈需要理由,离开和陪伴也需要理由,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理由…
我,这个脆弱的,懦弱的生命,它正在受苦,没有人看到,也不希望被看到。
我踌躇满志,我整装待发,一次又一次的败下阵来,我该不该认输呢?这个弱小的生命。
“PPT是我写的,讲解就该你来做。”
“我,我…,”
我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词汇。
“分工合作嘛,不可能什么都让我做吧?”
她反问道。
“嗯。”
可是,她留给我的,是我最不能胜任的部分。
我咬紧了嘴唇,命令自己,接受这个任务吧,那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尽管它带给我无尽的压力。
其实,这也是锻炼自己的最好机会。
心“砰砰”的跳的响亮,嗓子里好像被一团棉花塞住,恐惧,无助,失望,我又陷入到崩溃的边缘。
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生命对这样的自己来说,能有何意义可言?
有些人的生命,真的毫无价值。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讨厌自己,讨厌自己…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呐喊。
“老天爷,能不能救救我,能不能帮帮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活下去?”
没有人回答。
始终我没有勇气面对台下的观众,我退缩了。
“要不还是你上吧,我太紧张了…”
我小声的对她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用来讨好她的不耐烦。
我明白自己的卑微,我明白自己作为弱小者,不被接纳的命运。
“什么?真是的!怎么什么都让我来做!”
我灰溜溜的站到了幕后,做她的下手。
一切看起来没有太过不顺利,可是,我的内心却一点都不美丽,我没有感觉到一丝丝完成任务之后的喜悦,因为它原本就不该属于我。
我不配分享它的成果,我只是一个注定被嘲笑,被轻视的小丑。
我无法原谅自己的胆怯,我开始更加强烈的痛恨起了自己。
没有人瞧得起这样的一个人,甚至,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我还有什么资格,想要得到他人的尊重呢?
我没有资本,我痛苦不堪。
人生啊,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甚至有些怨恨自己的父母,他们为什么要生下这样的我!为什么?
我的母亲,是一个文盲。她曾经不无得意的对我说,觉得自己很伟大。
“哪里伟大?”我问道。
“哪里伟大?当然是,我生了你们这么多兄弟姐妹了!”
真不知道母亲是从哪里听到的“伟大”这个词,想必一定是在别人口中听到,又或者是从电视上听来的吧。
对于她的自我标榜,我不以为意。
母亲确实生了很多孩子,单丛这一个方面来讲,她确实是伟大的。
只是,有时候,我依然会希望自己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因为,有时候,活着实在是太苦了,我快要承受不起。
生命的重量,它时常压的我无法呼吸。
父母当初只想到了追求数量,却忘记了还有质量这回事。
记得工作之后的第一次登台,那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当众表现。
在脑海中,我反复想象着它能带给我的所有可能性。
现实和想象中最糟糕的情形相差无几,我始终成为了一个笑柄。
在学校里,我是同学们的笑柄,时常扮演着一个不被接纳的,弱小的边缘人。
在工作中,我变成了同事们的笑柄。
“再吓死她!哈哈哈…”
人生,对我而言,是灰暗的,我看不到光明。
眼泪时常莫名的从眼角滑落,无声的爬满脸颊,绝望的思续,无助下的惶恐。
我,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我,一个卑微的灵魂,该如何才能得到救赎?
我,…
如何才能绝地求生?
呵…,那一定是一个谎言。谎言总是如此迷人…
给我希望,使我以为未来的一切还都未可知…
我的生活,一面是暗无天日的黑夜,一面是阳光明媚的暖阳。
而好的那一面,正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全部力量。
我的宝宝,她非常的可爱,我的母亲,她帮我带孩子,非常的尽心尽力,我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