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院,刚下了早朝的太子,便一路往坤宁殿去,急切的是要去给皇后请安。
“母后凤体安康否?”
屋内,太子恭敬跪拜行礼。
“安康。快起来,地上冷。”皇后关切说道。
宫女扶起太子与皇后同坐,之间放着方形的矮桌,摆了两杯热茶和一叠小食。
太子刚一坐下,表示眉间蹙起,朝宫人责问道:“此处怎么没生炕火?”
宫人连忙惊恐的埋头跪下,无人言语。
皇后看了众人一眼,语气从容温和道:“都起来吧,各自忙去。”
皇后虽已年逾四十,却更雍容华贵,发间虽少金饰,妆容也淡雅,但周身尽母仪天下的高雅贵气。
一双带着纯金护甲的手,轻轻拂过膝上温热的汤婆子,和声对太子说道:“不怪她们,是本宫的意思。”
“母后这是为何?寒冬刺骨,不升暖炕,受寒了可怎么好?”太子担忧说道。
皇后依旧是淡淡摇了摇头,“多用了两个汤婆子,也不觉得多冷了。眼下边关吃紧,能省,则省了。”
太子闻言只觉感伤,母后贵为一国之母,竟连几块火碳也舍不得用,轻叹了口气道:“只希望青卿在摩斯,能够多多劝谏大汗,以保两国和平。”
皇后不由哑然失笑,抿了口热茶说道:“朝中有人暗杀青卿在先,现大汗觉得万炎出尔反尔,打着为青卿复仇的名义举兵开战,青卿还如何劝得?”
太子默然。
是啊,母后的话字字在理,只是这万里河山有朝一日终归是他的江山,他期盼他的江山能太平永延。
“好了,不说这些了。”皇后换上了慈母的笑意,对太子说道:“昨儿听太医说了,太子妃有喜了?”
“是,母后。昨日太医院接连来了三位太医诊断,已经确实了,今日早朝便禀告父皇,父皇甚是欢喜。下了朝,便想来亲口告诉母后。”
太子夫妇二人虽是奉旨成婚,但也伉俪情深,这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初为人父的喜悦溢于言表。
……
苦善有半盏茶的功夫未归,然而远处还有几个穿铠甲的骑兵行走,独孤烈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你留在这,我去前面看看。”独孤烈对诸葛青卿说道,并看向她身后的乌达姑姑,乌达姑姑自是会意点头。
“嗯,大汗小心。”
见叶只圭驰骋远去,诸葛青卿一颗心就悬挂着,独孤烈亲去,她倒确实能安心不少。
独孤烈一拉缰绳,驾乘赤红如血的骏马飞驰而去,身后还有十余侍卫也极速跟上,不过速度上均不及独孤烈胯下之骑。
看独孤烈远去,诸葛青卿和古西风一行人,便先驾马至河边。
原本宽阔川流的河面,已经结成巨大冰面。
诸葛青卿在乌达姑姑的搀扶下,翻身下马,脚下湿润的土地,植被大多已经冻死,诸葛青卿趟着雪水,朝河边走去。
“担心,这河面太宽,冰面不厚,小心落水。”古西风跟在她身后几步的位置,出言提醒道。
诸葛青卿本来也没有要踏上冰面的意思,听到古西风的话,便停下了脚步。
她也许久,没能好好沐浴阳光了。
摩斯冬日的阳光,似乎要比宫中美上许多,以当空高悬的金日为中心,散着层层光圈,无际蓝天,白云团团簇簇层层叠叠,似乎只要往前追去,便能触及云端。
深吸一口气,连空气也是清甜的。
不一会,远处几个驾马的人影由远而近,尤其是那匹赤红色的马,阳光下尤为耀眼。
诸葛青卿摊开手心,躺着一枚温热玉戒。
“这个戒指,常看你拿着,是贵重之物吧?”古西风淡淡说道。
诸葛青卿愣了愣,笑的浅淡:“蓝田所出的玉石,算不上稀贵。”
“那必然是送玉之人稀贵。”
诸葛青卿看了看手中泛青的玉戒,又看向远处归来的独孤烈一行,没有回答。
“沈国公家的世子吧?”
古西风仍是平淡语气,诸葛青卿却不免诧异。
“你,怎知?”诸葛青卿四下看了一眼,乌达姑姑和其他侍卫与他们还隔着几步距离。
古西风见一语中的,声音也轻了几分:“公主与沈世子之事,坊间早有传闻,我虽未入仕,也略有耳闻。”
“哦?坊间是如何传闻?”诸葛青卿不免好奇。
“坊间相传,沈国公家公子相貌俊朗,风度翩翩,早就是公主驸马人选。而沈国公与叶大将军都是战功赫赫的权臣,两家若是联合,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古西风直言直语,倒也不避讳。
“在谈什么?”
说话之间,独孤烈一行人,驾马已到了近前。
诸葛青卿不动声色收起玉戒,莞尔道:“在谈摩斯风光绮丽。”
“这里只是平原,我带你去前方看看,那里才是人间仙境。”独孤烈说道。
叶只圭也附和着,因为来回奔驰,粉嫩的脸颊通红。
他与完颜达尔都是孩童心性,一起疯玩的兴奋,苦善来寻时,他们俩并不搭理,直到独孤烈亲自寻来了,才依依不舍随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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