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彩车上端坐着三尊神像。
不,准确讲来应该是三个由人扮成的神像。
只是这三人相貌俊美,气度非凡,身上穿着的衣服也点缀得珠光宝气,那阮小二甫一眼打过去还以为真就是庙里供奉的神仙。
正当中坐着的是个教人琢磨不透年龄的白面书生,眉心一抹花瓣,戴着顶玄色九旒冕,作昊天上帝的打扮,威严气十足。
这‘昊天上帝’抬了抬眼角,阮小二竟是浑身止不住地打了个颤,就觉得那目光宛如实质般压在身上。
立在昊天下首位的是个俊美阳刚青年,这名男子,白袍加身,腰系明黄玉带,头上一顶通天冠,眼神温润。
至于最边上立着的是个仙女。
她的表情冷冰冰,浑身透着让人高不可攀的气质。
阮小二打量了眼,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连仙子的脸庞都没看清,就感受到了一阵凌冽的杀气。
他慌不迭地转过身子。
站在彩车的边缘,不知为何,阮小二心跳得特别地快,总觉得再多待一刻,就多一分死亡的危险。
“喂,怎么了。”
一边守城的老卒问他。
“没什么,一切正常。”
阮小二挥了挥手道。
就在刚才这短短一瞬间,铁冠道人张中的双手都揣入了袖子里面,要是听见任何一个让人不安的危险字眼,这群看门的士卒,一个都好不了。
当然,岳不群一行人的计划也就彻底地失败。
还好这是个识趣的。
阮小二就欲给众人放行。
那个明显与阮小二有两分不对付的老卒,这时候又问了一句。
“这彩排的是什么戏?”
“新戏,新戏,唐明皇夜奔广寒宫,昊天帝三阻嫦娥女。”
铁冠道人张中连忙凑过去解释道。
“是吗?听上去有点意思啊。不过嘛,现在都演长生天,你这又是唐明皇,又是昊天的,是不是有点危险啊?”
那老卒砸吧嘴道,说着又要去掀帘子。
张中活了大半辈子,精于世故如何能不懂,连忙过去搭了把手,轻轻按住那老卒的胳膊,又塞了一粒银子过去。
这时一旁的阮小二故意搭腔道:“墨老头,你懂个屁,现在的老百姓,还就爱这个。”
“狗日的,你再说一句。”
老卒收了银子,手一缩,注意力直接转到阮小二身上开骂起来。
绿袍小官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重重咳嗽了一声,老卒和阮小二两人的戏才算演完,这其实也是看门兵卒惯用讨钱的套路。
“你们这里戏园在哪里彩排,另外落脚点又在哪里,五城司马可有报备?”
绿袍小官惯例地问道。
张中肩膀一塌,腰杆勾下,露出颇为市侩的表情道:“禀告官老爷,我等如今在春月楼下榻,表演的会场则是万寿寺,至于报备登记什么的,一月前,我们就在五城都司的老爷那边留了名。”
“好,过吧,能在万寿寺表演,没瞧出你们小小一个戏园子,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绿袍小官吏笑道,这才给众人放行。
待一行人走出几步,张中不急不缓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就刚才那短短盏茶的工夫,差一点就出事了。
岳不群等人,个个都是高手,脚步一抬,飞来飞去。
可这五行旗的兄弟,百多号的人马,大有可能会交代在这种地方。
这些大多都是张中带到天鹰教的家底。
死上一个,他都心疼。
……
诚如小吏盘问时所言,岳不群一行人下榻的客栈还真就是春月楼。
“没办法,游大都的日子,凡是外地进来的都有挂名,这皇城里面除了春月楼,其余客栈,交钱都进不去。
不过,教主,还有岳先生,武当的诸位侠士都请放心,这楼上楼下里里外外,用得都是我们自家兄弟,绝无一个外人。”
客栈里面,张中向众人介绍了一番情况。
此时岳不群等人已经换回了妆容,他们汇聚在客栈的二楼的一处厢房,正商量着后面的计划。
“岳先生之前说,四大派的江湖好手统统被关在万安寺,我们派人留意过那边,万安寺附近的几条街道全都被封锁,岳先生提供的消息很是准确。”
张中又道。
岳不群捋了捋胡须,心想:“大光球怎么可能有错。”
“不知先生,有没有什么计划?”
一旁的张无忌问道。
在小张同志看来,岳不群既然能提前就知道四大派看押的地点,想必在这皇城内必定有着自己的耳目。
岳不群斜瞥了他一眼,只好无奈道:“老夫如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今日休息,待明日的早上,我们先去万安寺周围探探情况。
另外就是做好防范,了解清楚这皇城禁卫军的布局,我们只有这点人手,能避开正面交锋,就尽量避开。动手的时机,一定要选在晚上。”
岳不群说完,几人对视一眼。
“如此看来,岂不是等于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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