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走后,南宫曦又搂着云苒温声安慰了一番。
云苒很焦虑,那个栾太医怎么还不回来?她还等着解药救命呢!
自己小命都快没了,还要应付渣皇帝,烦!
但她到底是专业演员,哪怕再不耐烦,白莲花的姿态没崩,说着言不由衷的体己话。
接近一个时辰,李公公的声音终于从门外传来:“栾太医到!”
直到那个身着玄青色医袍的俊逸男子端着药碗踏入门槛,云苒焦躁不安的心总算平稳下来。
兰儿正要从栾修手中接过药碗,却被南宫曦抢先一步。
大猪蹄子要亲自喂药?
错愕只有一瞬,云苒就娇羞地垂眸,喝下他送到嘴边的药。
药汁顺着喉咙一直苦到胃里,云苒偏头,躲过第二勺。
“好苦……”
见她一张瓜子脸皱成一团,很是可爱,南宫曦忍俊不禁:“良药苦口,快趁热喝下。”
“可是太苦了嘛……”云苒形似桃花的眸中蕴了水气。
南宫曦哪受得了她这般撒娇,心一软,转头想让兰儿拿点蜜饯来。
栾修走上前,从医箱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莹白色的药丸,恭敬地递上前。
“这是臣做的蜜丸。”宫中的嫔妃大多怕苦,所以他每次出诊都会带上一瓶。
南宫曦接过,递到云苒嘴边:“吃这个就不苦了,乖。”
云苒张口将蜜丸含进嘴里,果味清甜的口感充满口腔,果然再喝药就不觉得那么苦了。
手指无意间碰触到她柔软的唇,南宫曦感到一股电流自心尖划过。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眼前的苒贵妃跟记忆中矫揉造作的模样怎么都无法重叠,他的目光变得冷凝。
发觉他喂药的动作迟疑,云苒暗叫“不妙”,他好像起疑了!
她迅速反应过来,用手捂着胸口,眉头紧皱,眼一闭,身体往后倒。
“贵妃!”顾不得多想,南宫曦当即上前扶住她,转头瞪向栾修,“不是喝下解药了吗,为何还不见起效?”
栾修走上前,将手指搭在云苒的手腕上,面露疑惑。
只要喝下他配的药,她体内的毒就会迎刃而解,并且这药也没有副作用,断不会适得其反才是。
仔细把过脉,他脸上的疑惑更深,贵妃的脉象已然平顺,怎会突然晕倒?
“回皇上,娘娘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大半……”原本紧闭双眼的贵妃竟醒过来,偷偷冲他眨眼,眸中带着祈求,我见犹怜,栾修后面的话顿住了。
她眨眼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在装晕?看她的样子,似是有难言之隐。
鬼使神差的,他身体前倾,挡住南宫曦的视线,不卑不亢道:“娘娘今日微受寒凉,又中了地黄毒,身体一时承受不住,但并无大碍,皇上不必担忧。娘娘只需休息一晚,明日微臣再开些补药,不出两日便可痊愈。”
一口气说完欺君罔上的瞎话,栾修后背一片汗湿,手指冰凉,心虚地低垂着眼眸。
“果真如此?”南宫曦睨着他。
“臣不敢欺瞒皇上,娘娘确实已无大碍。”栾修硬着发麻的头皮抬头,迎上那道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
南宫曦没在他的脸上瞧出端倪,转而看向躺在床上,面色恢复些许红润的云苒,见她呼吸平稳,看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这才稍微放心:“栾太医的医术朕还是相信的。”
栾修松口气,自我安慰地想,他也不算完全撒谎,毒确实解了。
躺在床上装晕的云苒暗暗为说谎不打草稿,呸,是应变能力优秀的栾太医点个赞。
她刚才只能赌栾修身为医者,不会见死不救,好在压对注,才有惊无险的蒙混过去。
贵妃的毒解了,南宫曦想起下毒之人,眸光闪过一抹狠厉。
李公公已去了多时,应该已经查到线索了,他转身走出鸾夕宫。
栾修见贵妃已无大碍,也跟着离开了。
等两人走了,云苒才睁眼,一动不动的装晕,身心俱疲。
“娘娘您醒了,太好了!”见主子醒来,兰儿上前搀扶她坐起来。
“皇上呢?”云苒揉着额角,故作不知。
“皇上见娘娘睡着了,栾太医说您的身子已无大碍,就离开了。”
“哦。”云苒装作很失落,其实心里乐开了花,终于不用再应付那个多疑的大猪蹄子啦!
见主子一脸落寞,兰儿连忙体贴地加了句:“皇上应该是为娘娘查找真凶去了。”
云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娘娘,您今天表现的好好哦,皇上似乎对您改观了呢!”兰儿替主子开心,“看来怡贵人教您的办法真的管用呢!”
怡贵人?
她想起来了,平武候的嫡女,原主的闺蜜。
同为武官世家,两家关系亲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也是同一年入宫。
当原主女凭父贵升上贵妃,原本同级别,平起平坐的两人差距拉大,但友谊的小船没有说翻就翻。
见好姐妹不受宠,怡贵人就告诉她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喜欢女人舞刀弄枪,喜欢柔若无骨,能引起男人保护欲的那种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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