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请问,碧霄派的袁佑,袁掌门在哪里?”
赵戟见谷中来了外人,心中大奇。
雾掩谷本就云雾缭绕,再加上施有法术,一般人一进来就会迷失方向,转上一圈,最后回到原地,根本到不了深处。这个男子竟然能够到这里,必定不是寻常人,更何况他一开口便指名要见师父。
赵戟摸不清这男子的来路,问道:“请问这位师兄你是何人?找我们师父做什么?”
男子理也不理,只说,“碧霄派的掌门何在?我有要事求见。”
赵戟见那男子神情倨傲,心中甚是不悦,心想:“嘴上在说‘请’,问话却不答,更是‘目中无人’。”赵戟心中虽然反感男子,却也怕他是师父好友的弟子,只得为他引路,带他去见师父。
袁崇之瞧着他的背影,吐了口口水,“神气什么!”
冼光霁问道:“师弟,他是什么人啊?”
袁崇之翻了个白眼:“不知道!”
赵戟带那男子进了正心堂。
“晚生吴先别拜见袁掌门。”男子向堂中的袁佑施了一礼。
袁佑见到那男子衣服上绣的龙纹,愣了一愣,“啊。原来是龙渊派的高徒,倒是我失礼了。欧阳掌门客气,竟然还记得当年我这个小辈。”袁佑顿了顿,道:“当年匆匆一别,未能亲自向前辈道别,鄙人深感不安,一直都想前去拜访,却因琐事缠身,一直不得其便。不知欧阳掌门一向可好?”
吴先别心中得意,只是不好表现在脸上,说道:“多谢袁掌门关系,欧阳师伯身子清健如昔。”
袁佑听他称呼欧阳掌门为“师伯”,知道他辈分甚高,心想:难怪此人如此倨傲。把头微微一点,“当年欧阳掌门对在下有恩。不知欧阳掌门如今有何教诲示下,晚辈定当遵从。”
吴先别道:“袁掌门言重,教诲不敢当。只是一个月后,本派的新任掌门欧阳晟,欧阳师叔在龙门谷举行继任大典。”
袁佑惊道:“欧阳掌门乃当世高人,功力正当顶峰,为何会……”脸上大惑不解。
吴先别道:“欧阳师伯潜心修炼,这才将俗务推给了师叔。卸下了掌门重担。”
袁佑点了点头,对他的话未置可否。
“还请袁掌门赏光前去观礼。这是掌门的亲笔书信和请帖,请袁掌门收下。”吴先别用手一扬,大红色的信封飘到了袁佑的手中。
信封刚一到手,一股沉沉的道家真力从信封传来。
袁佑用暗运真法,一道玄青之色一闪而过,化去了信上的真力,心想:这人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功力,龙渊派好生厉害。若论功力应该还比戟儿略高些。
吴先别这一手,在旁人面前炫耀自己功力的行为,本是极无礼的。吴先别却一向如此,尤其喜欢看到别人对自己功力吃惊的表情。
袁佑道:“好功力。”
吴先别心中得意,说道:“晚生还要去其他门派送请帖,这就告退。”说罢,便御气而起,飞空去了。
众弟子们不知那人来路,见师父袁佑在其后传功时有些神思不属,皆心中疑惑。袁皎虽天不怕地不怕,问了出口。师父却少有的训斥了她几句,骂她不认真,便再无人敢问。
晚饭过后,师娘简秀听说谷中来人,便向丈夫问起这事。
袁佑眉头紧锁,眼睛看向桌子,“你自己瞧吧。”
简秀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桌上一封拆开了的信和一张大红请帖。
简秀拿起来瞧了瞧,是一封措辞客气的信笺。
“袁掌门亲启:当年与弟相会数面,如今已二十余载。兄思及弟之贤,追忆往事,常自深悔未能与弟把酒执杯,叹叹。今年十月二十一日乃兄执掌龙渊派掌门之位。弟务必前来,兄于龙门谷恭候弟之大驾,兄念之切切。欧阳晟。”
简秀道:“我记得当年欧阳掌门便是让他的儿子欧阳遂带领去我们歼灭千云道的。这个欧阳晟我实在没什么影响。”
袁佑道:“当年他是其中一支队伍的领队。”
“落款上这个欧阳晟便是他吗?”
“就是他。”
简秀回忆欧阳晟的样貌,却印象模糊。
简秀叹道:“当年人多,他是首领之一,我对他没有什么印象。”
简秀又瞧了瞧这信,不解道:“他和你关系很好吗?”
“见过几面,不算多熟。”
简秀笑道:“这个新上任的欧阳掌门还真是客气,瞧这信上的文字,不知道的,还以为和你关系多好呢。”
袁佑却摇了摇头,“这是新任掌门上任,免不了客套话罢了。他对所有邀请的客人应该都是这样一番言语,只是细微之处略有不同罢了。只不过这事不简单啊。”
简秀奇道:“这怎么说?”
“这欧阳晟当年我见过。此人不苟言笑,连话也没有几句。虽匆匆见过几面,但此人的修为高深,道行精湛,就算是师父当年也惊叹过。因此我才对他印象颇深。但当年欧阳掌门的儿子欧阳遂是带领我们的首领。此人功力虽不如欧阳晟,却也修为颇精。我师父当年还觉得非常可惜,说‘以欧阳掌门的为人,下一任掌门只怕是欧阳遂’,欧阳晟是没什么希望了。想不到竟然是他接任掌门,我实在是猜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