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凤一来江州之前，我为了给可儿凑手术费，去于波那讨要工钱，又去岳母那要回我存在她那里的积蓄。”
坐上大众车，看着一脸平静的凤二，张子凡也不知为何，就像把心中怨气说出来：
“于波羞辱我，让我当众跪下，李红更是扬言可儿一条命还没有一款包包重要。”
“我为了要回被拖欠的十五万，只得忍着屈辱，朝两人跪下。”
“可到最后，于波甩给我的银行卡——一分钱都没有！”
又在车内点了一根烟，猛吸一口，不过肺，直接吐出来。
张子凡没有烟瘾，但第一次杀人，不知为何，总想点上一根。
“我又去岳母那要回我这几年跑外卖赚的存款，谁知被小舅子打赏给了女主播。”
“可儿手术在即，我甚至连指责、斥骂的时间也没有，只能马不停蹄的赶到妻子公司。”
“刚走进公司，便看到付天龙搂着我老婆，卿卿我我，我冲上去与他扭打起来。”
往事历历在目，张子凡一刻都不曾忘记，他所遭受的屈辱，也只有用鲜血和生命才能洗刷：
“扭打之关键一刻，我妻子抱着个花盆，砸向我的后脑勺。”
“脑袋昏沉，天旋地转之际，我被付天龙从十楼踹下......”
猛吸一口，将手里的烟全部吸完，打开车窗，曲指便将烟蒂弹至几米开外的垃圾桶。
凤二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张子凡倾诉。
亲眼目睹赵子墨和闺蜜们安然无恙的走出来，最后又隐约听见“王炸！四个二”之类的词，她便也反应过来。
“他们要杀你，你便杀他们！”
看着面色仍有些惶惶不安的张子凡，凤二不争气的道：
“这很公平！”
“现在李红和付天龙都死了，而你却还能在这让我吸二手烟，不知道你在感伤个什么鬼？”
“......”
看着凤二皱眉捏鼻子的动作，张子凡一阵恍惚。
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悲伤氛围，顷刻间荡然无存。
这......这也太会安慰人了吧？
不过说的也是，杀人之前就应该有被杀的觉悟，这个世界本就如此啊。
“你老婆你下不去手，我今晚帮你解决！”
说起林黛嫚，凤二满脸寒意。
敢如此欺负小主，若不是看在张子凡的面子，她凤二早就把林黛嫚给宰了。
“还有那什么于什么的，我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专业就是专业，说杀个人就好像杀一只鸡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知道的还以为凤二在跟他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呢。
张子凡深吸一口气，朝凤二竖了个大拇指。
社会我凤妹，人狠话不多。
“于波就交给你，记得杀完之后把他赚的黑心钱，分给工友们。”
就算凤二不开口，张子凡也迟早会解决于波，之所以留于波一条命，还是想探出他幕后之人。
不过如今张子凡已经踏入武道一途，成为天境武者，这幕后之人是谁，已完全不重要。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显得苍白可笑。
既然这幕后之人会派于波对付自己，那于波一死，对方势必会恼羞成怒，再度出手。
“那你老婆呢？就不傻了？？”
凤二一下就抓到问题的关键，瞥了张子凡一样，有些不悦。
“一日夫妻......留着她我还有用！”
被逐出张家，毕竟是林家收留了他和可儿，又有林初阳这一层关系在。
还有他到现在都看不透的岳父，与那神秘的玉佩......
无论如何，林黛嫚不能杀。
张子凡面色微红，在凤二这个直女面前，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为了挽回点面子，张子凡还是强行解释道：
“我......我还没跟她离婚呢！”
“切......”
看着凤二一脸不屑的样子，张子凡有些尴尬，只得硬着头皮请教：
“凤二，那如果你是我，你......你要不要跟林黛嫚离婚？”
“不离！”
凤二想都没想，脱口便道。
听到这个答案，张子凡的脸瞬间变得玩味起来。
感情满脸冷酷的凤二，比他还怂。
他张子凡起码还敢提离婚，不像......
不等张子凡开口嘲笑，凤二一个漂亮的甩尾，大众车稳稳地停在林家别墅门口。
撩了撩额间秀发，凤二一脸冷酷：
“我的字典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
不愧是长生殿凤主亲卫之一，连说话都这么冷酷......
张子凡甘拜下风！！
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凤二又是一个漂亮的大甩尾，大众车朝江州市区疾驰而去。
天天跟着张子凡身后，憋了一肚子火。
总算有机会发泄发泄，她凤二那冷酷的脸上绽放一丝妖艳的微笑。
杀人！
于她而言，便是再正常不过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