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十三就这样走出了,银发少女构造的环形剑阵,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银发少女,慢慢的蹲了下来,抱住了膝盖,显得有些无助。
……
将【黑封流影】递还给黑雪·海德薇。
墨十三望见了,在克劳蒂雅周遭忙碌的冬怜,此时她的身旁,堆满了瓶瓶罐罐,以及浸满了鲜血的纱布。
良久,冬怜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不行,首领大人,这个姐姐的伤势太重了,她的心脏几乎损毁了,已经,救不回来了。”
墨十三默不作声地将克劳蒂雅抱起,显得有些颓然。
零走上前,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好了,你们别跟着我,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他将所有人和事,都抛在了脑后,带着那个浑身鲜血的女帝,慢慢地走出了谒见行宫。
……
不知走了多久,墨十三来到一处有些静谧的湖面。
他张了张嘴,感受着潮气的温润。
随后轻轻跃起,抱着克劳蒂雅,落在湖心筑着的小亭顶端。
墨十三就这样搂着女帝尚有余温的娇躯,坐了下来。
湖面倒影着漫天星河,宁静而美好。
“也不知道,你看上我哪里了。”
凝视着,克劳蒂雅俊俏的脸蛋,墨十三好半晌,才挤出这样一句自言自语。
他用脸贴着克劳蒂雅的脑门。
“不过,既然你愿意嫁给我,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
“让我想想,我该从哪里开始说呢。”
“你的男人,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跟着一个老头上山了。”
“不上山不行啊,眼瞅着都快饿死了。”
“山上的生活,非常非常的无聊,除了练剑还是练剑。”
“不练不行啊,不练就要挨打。那个糟老头子下手可是很黑的。”
“有一次我被打得十天下不了床,我就在想,要是能有个小媳妇就好了,在床上无聊了,还可以说说话。
不想练剑了,还能陪我玩。
有时,我真的在思索,我以后的媳妇,在我挨打的时候,都在忙什么呢?在我练剑的时候,又在忙什么呢?有没有被人欺负啊,有没有像我上山前一样,挨饿啊。”
“那就是我的小时候了。”
“后来,剑法大成,终于挨到了,出山的那一天。”
“那天早晨,师父给了我一柄破烂,破到什么程度呢?那柄剑全是豁口,黑不粗溜的,剑尖也被折断了,明显是师父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残次品。”
“送我出山的时候,我笑了,师父却哭了。”
“我抱着那柄破烂,就想,啊,原来师父的剑观,已经穷成这个样子了嘛?只是送徒弟一柄傍身的兵器,就已经心疼的,哭出来了嘛?”
“所以,我就下定决心,闯出点名堂,赚好多好多的银两,为师父买一柄好剑。”
“于是,我就下山了。”
“拿着师父的书信,我找到了跟师父分居多年的师娘,你说巧不巧,她老人家跟你一样,是个皇帝。”
“师娘住的地方,又宽敞,又舒服,还有人伺候,我一个山上来的野小子,哪见过这阵仗啊,天天人模狗样的胡吃海塞,喝得酩酊大醉。”
“后来呢,师娘看这样不是个办法,就决定为我定一门亲事,让我变得有责任感,让我的生活回归正轨。”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门亲事没成!我连人家的手都没拉过!真的,是真的!”
“师娘想把当朝宰相的女儿许给我,谁知道人家根本看不上你男人,这也难怪,毕竟你男人那时不修边幅,远没有现在这般威猛帅气。”
“你问宰相是什么?嗯,怎么说呢,就是胸肌(襟)很发达的男人啦。”
“那门亲事没成,也不能怪师娘,毕竟人家是一份美意,是我自己太不争气了。我真的没觉得可惜!真的!”
这一刻,墨十三仿佛看见了克劳蒂雅的小嘴撅起,弥漫着醋意,他温柔一笑。
“我原以为,我会这样碌碌无为的过完这一生,谁知老天不同意啊!”
“几个不知道是练什么功法的门派,暗中操纵师娘的死对头,对师娘宣战,这我能忍?肯定不能忍啊,我问都没细问,拎着师父送我的那把破烂就去了。”
“师娘好吃好喝养了我那么多年,比师父可好多了,我怎么能让她被人欺负!”
“于是,你男人在一天晚上,掀翻了四座山头,干翻了七方殿府,吓得敌国的皇帝,亲自登朝谢罪。”
“你是没看见那个油腻的死胖子,他脸都绿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也是那之后,你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很能打。”
“原来,山上的【墨蒙剑观】并不是什么穷苦的小门小派,而是整个修仙界,举足轻重的庞然大物。”
“原来,师父墨远山也不是个穷鬼,他是站在那方世界,金子塔尖的强者。”
“原来,给我的那柄剑,也不是破烂,而是【墨蒙剑观】历届观主的信物、传承之物,神剑【墨雪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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