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用目光送着陶老先生离开,当他确认陶老先生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门外,程度毫不犹豫就再次起身,迅速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几步前去沙发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紧接着拉开了病房的门,急着想要马上离开,从而赶回去警局。
早一点回去,他就能早一点获知更多线索——时至今日,他们对连环杀手K,仍旧束手无策。每次凶手都已经送上门了,但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插曲,导致最后都没办法将其顺利抓捕归案。
没办法将他抓捕归案,那就意味着下一秒,或者下下一秒,都有出现无辜受害者的可能;此外,目前这个案子,到了现在已经进入白热化,大概就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拿下这一局。事到如今,程度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心里暗暗与Vicky较量的“游戏”。
但是,程度因为心太急,所以失策了。
尴尬的一幕,随即就地发生。
程度才伸手扭开了病房的门,陶老先生正好回来,也准备扭开房门,瞧见房门把手有了动静以后,他便收回了手,就这么站在门口,等待房门里边那个不安分的程度与他碰个正面。
程度打开了病房的门,迎面就看到脸上表情写满了“excuseme”的陶老先生,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想干嘛呢?我的话都不听了?”陶老先生佯装生气地睨了程度一眼,双手拄着拐杖,立在门口对程度质问道。
程度先是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抚自己刚才被吓得乱跳节奏的小心脏,余惊之下,对着陶老先生干笑了几声,然后尴尬地左右瞟了瞟,想要尽可能的找一些借口搪塞过去。
“我……那个……口渴……”
“口渴?桌面上那不是有水壶和温开水么?早前你那朋友欧阳浩森才给你接会来得,还没人喝过呢。”陶老先生毫不留情地揭穿了程度。
程度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是作死,对谁撒谎也不该对陶老先生这个善于读心识谎的警局“老狐狸”撒谎,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哎呀,陶老先生,您就让我回去警局吧!也只是审审嫌疑犯,没什么需要奔波劳累的,不伤身!“程度见也没办法隐瞒和“潜逃”,于是只好无可奈何地恳求道。
“行吧。”陶老先生完全不与程度辩驳,直接给他开了绿灯直通车。
而对于陶老先生突入起来的允许,程度不觉有些意外,又好奇起来。陶老先生这个时候朝身后叫唤了一声护士,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就屁颠屁颠地给程度送来了替换的衣裳。小护士大概是听说过程度的,进来送衣裳的时候,忍不住还多瞧了程度几眼,最后偷笑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程度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反正受女生青睐这事情,他也不是一次两次遇到了……感觉那些小女生,有一部分,已经将他当做偶像来崇拜了。所以一开始,程度在咖啡厅那里遇见前来搭讪的小姑娘的时候,他就大意了。
那个时候,程度并没有意识过来,就这么一个看起来涉世未深的学生,竟然会是他们这个案子里的嫌疑犯——而且其实说她是嫌疑犯,也是比较保守的严谨说法,根据目前警方获得的证据来看,已经能够证明她就是凶手之一。
“怎么那么突然地……就转变态度啦?”话说回来,程度还是很好奇,为什么陶老先生的态度转变那么快。
“其实刚才唐贤已经发来信息,需要你回去警局了,我其实不过是去医生那里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可以出院,你这孩子,就猴急得如此……哎,不好说你什么了!”陶老先生没好气的说,与此同时,他走到沙发旁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笔记本,以及随身物品,然后就让程度和他一起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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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途,陶老先生把自己对Vicky的一些看法,和程度探讨了一番,当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不巧又正好遇上了Vicky。
Vicky刚好也从她早前搭乘的车子里出来,手里拿着她先前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电脑,随她一同出现了还有孟轩,他手里拿着车钥匙,就站在打开着的车门旁边,等那Vicky下车之后,就随手拉上了车门。
刚一转身,就看到程度他们的车子驶进松镇警局大院,于是就打算说,等着人一同前往警务大楼。且孟轩其实有些事情,想和程度说,因为他知道,程度也一定很想第一时间知道这些线索。
Vicky见到了与程度一同出现的陶老先生,并不意外。虽然唐贤并没有将陶老先生前往医院探望程度的事情,告知其他人,但是Vicky早已经从唐贤异常的举动和行为里,察觉了一些端倪,而后又从从藏不住话的欧阳浩森那里,确认了陶老先生的所在。
——欧阳浩森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一直在医院照顾罗微微的缘故,早上给罗微微打热开水的时候,他想着顺路连着程度的那一份也照顾上了,于是就在前去程度病房的时候,见到了沙发上坐着的陶老先生。
看到Vicky并不意外的样子,陶老先生也同样的不感到意外。然而陶老先生想的是,如果Vicky此时此刻见到他出现,有疑惑或者说感到吃惊、意外了,反倒是让自己失望了。
在他看来,聪明如她,不应该察觉不出来什么。
言归正题,孟轩把从现场带回来的血液的检验结果,在大家打过招呼以后,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得到的检验结果,与程度他们简单描述了一下。
根据孟轩从现场带回来的血液检验的对比结果来看,血迹确实属于真实姓名为“于望”的连环杀手K。从西三巷通往的西街巷小道上,警员们发现了处理伤口使用的手绢和纸巾等物品,同时遗落在小路旁的,还有一副黑框眼镜,根据黑框眼镜上的指纹鉴定结果来看,目前尚未有匹配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