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云台上，方妖看着手里的两张名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特能组的姑娘们互望了一眼，又齐齐把目光转到望晴的身上，一股默契在这顾盼的静默中悄然生成。
抵不过少女们渐渐蕴怒的俏眼，望晴妥协般的上前两步，挠了挠头皮，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方，方妖。对，对不起.....”
方妖的思绪被断，骤然听到这没来由的一句对不起，皱眉反应了片刻，才大概明白过来，敢请他们是在为被逼攻击自己而道歉。
他本就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对他来说朋友才是最重要的。然而看到望晴扭捏的样子，心里不禁起了捉弄一下的想法。
面随心动，方妖的脸色黑了下去，故作不齿的愤怒样子，道：“哼，枉我在心里把你们当做了朋友对待，你们纵有千百个理由，也好意思向我下手？”
方妖说着话，偷眼扫向几人的脸色。
果然如他所料，望晴等人眼中希冀的光色一沉，整张脸随即黯淡了下来，垂头捏着手指。显然是在自责。
方妖狡黠的一笑，“想让我原谅你们，也不是不可能。除非....”
五人齐刷刷的抬起了头，“除非什么？”
方妖忍着心头强烈的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除非，你们诚意的跟我说一声‘大爷，求您消消气，姑娘们给您赔不是了’...”
五人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迟了约莫三四个呼吸的时间后，花夕率先反应过来，咬着牙恼怒的说：“臭方妖，你，你，原来你一直在耍我们，哼。”
方妖被她瞪得心里发虚，本来强忍着的笑意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五人这时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摩拳擦掌，挽袖挥拳。方妖很快在自己的哀嚎声中，深刻的品尝到了他自己酿造的苦果。
“哼！臭方妖，你怎么这么皮。”
“就是！你知不知道，你说那话的时候，我们的心里有多难过！”
“臭方妖，就该打！”
“对，该打！欺骗我们幼小的心灵，使它受到无辜的伤害！”
花夕、时光宝宝、白衣、眉鹿四个女孩子，把方妖团团围住，粉拳一阵乱‘捶’。望晴十分想参加进去，却怎么也挤不进‘战圈’。
“喂，还有么有天理了....”
“你还敢说话！”方妖刚一开口，又被一阵粉拳淹没。
“姑娘们，是大爷我错了。”方妖想到方才玩笑时的话，赶忙改了口求饶。
“什么？你说谁是大爷？”又是一阵花拳绣腿。
“姑奶奶们，姑奶奶们....恕小弟有眼无珠，斗胆冒犯仙颜，小弟知错了。”方妖几乎带上了哭腔。
“哼，这还差不多。乖，起来吧，姐姐们原谅你了。”
女孩子们同时收手，包围圈敞开一道大口。方妖却呼的一下，躺在了地上，望着月空，深沉了半晌，猛不防的冒出一句：“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朋友了。”
方妖的话来的突然，却没有一人感到意外，他们如方妖般，或坐下或躺下，完全放松了自己，沉醉在夜色中。望晴半是幽怨的说：“可我刚才都没有打到你。既然是朋友，你就得弥补我。”
“弥补？你想怎么弥补？”方妖侧头。
“当然是让我再打你一顿咯。你可不许还手。”
方妖一脸黑线，“....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忘晴。这个愿望，你是注定实现不了咯...不过，身为朋友，我倒是有个好奇的问题，想问问你们。”
“什么呀？”
“以你们的聪明伶俐，不会不知道山鹰的为人...可你们，为何还要跟着他呢？”
这个问题，似乎早在五人的心中压抑了日久，方妖刚问出来，便听到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这个世界虽大，适合我们特能者的地方却只有特能院。我们不是跟着山鹰，而是人体开发研究院给了我们成长的希望。”眉鹿说。
“我们在这里，说白了就是修炼。特能者太少了，修炼的方法也是如此。是山鹰教授了我们技巧，与特能来说，山鹰就好比是我们的再造父母。我们从来没想过要与他反目。”白衣说。
“山鹰本来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时候，我们刚来院内，什么也不懂。他不仅指导我们的修炼，还经常教导我们如何做人。哎，只是后来....除非是有任务，他很少管我们了。我们逐渐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也只能骗自己装作看不见。”时光宝宝说。
“后来怎么了？”方妖听得很仔细。
“山鹰的儿子在酒吧里被人杀了。山鹰愤怒的查找凶手，却一点线索也找不到。他的老婆因为想念儿子，伤心过度，也离开了人世。那之后，山鹰就像变了个人，整日烂醉。听说，是古武组的一个人，从外面的黑道上偶然听到了个小道消息，是关于凶手的。再然后，山鹰就成现在的样子了。听说，社会上的黑道力量已经被他统治个七七八八了。”花夕说。
“没想到，山鹰的身上还藏着这些故事...”方妖若有所思的说。
望晴呼了口气，像是要把天空的月亮吹大些，好照亮更多的地方般，道：“是呀，也许这才是我们不与他决裂的真正原因。看到一个坏人作恶，会愤怒；目睹一个好人变坏，只会让人无奈。这两者合在一起，却是我们每时每刻经历的煎熬。”
“你们就没问过他原因？”
“当然问过啦。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沉默不说话，或者就装作没听见。后来，我们再问他，也许是我们语气里责怪的意思刺激了他，他就大发雷霆，让我们滚，不要再管他的事。慢慢的，我们与山鹰之间就形成了一种‘默契’。”
方妖点了点头，虽然为山鹰感到可惜，却也恨其不争。他隐隐觉得山鹰正在一条阴暗的不归路上向上攀登，不是粉身碎骨，就是葬身黑暗。
“喂，你们看，月亮都要去抱着老婆睡觉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月亮的老婆是谁呀？”花夕好奇的问。
方妖坏坏的笑着说：“月亮的老婆自然是月亮的老婆咯，就像太阳的老婆是太阳的老婆一样。笨！”
“臭方妖，你又开始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