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妖戏玩的心思猛惊,皱眉,听声音应该是虫虫与抗抗。
“虫虫,你们没事吧?”
“我的...胳膊被划伤了...”虫虫气息不稳的喘气声。
“我的腿....啊...”抗抗的伤势似乎要严重点,话没说完,又忍不住痛呼。
方妖刚想说骑兵攻击的死角是马腹,四个女孩子到了。
娇叱一声,曼厓跳到了抗抗身边,蓦羽则与虫虫同匹,青小夕与娇娇各自找了目标牵制。
有了帮手,受伤的抗抗、虫虫压力骤减。
只是,身下的骑兵应付有余,身后的威胁却又接着上演。
利剑带风,朝着蓦羽后背横扫。
低头,侧腰,剑尖带起一缕秀发。
高举,下劈,虫虫与蓦羽齐齐侧身斜移。然而,预料中的收剑动作并没有。剑身一沉,微顿,剑体平翻,横移而出。
不足尺长的距离,二人想要躲避已是绝无可能。
一剑两命,似乎是玄甲骑兵眼里最完美的结局,他眼中的红芒似乎也在为此跳动着拍手庆贺。
可是,剑停住了。
两只手掌,如钳般,紧紧地握在剑身,剑刃轻而易举地割破掌心,鲜血汩汩而出,却没有丝毫的动摇手掌主人的决心。
虫虫的手臂在颤抖,那是手部反射来的剧烈疼痛;虫虫的嘴皮在抖动,牙齿在嘴里以极高的频率跳动,像是火车经过后铁轨旁战战兢兢的沙石。
蓦羽惊住了,迅即眼眶里一股强烈的湿润冲出,打湿了睫毛,模糊了视线,弄疼了心肝,“呜呜呜....你快松手,不要这样....快松手啊....松手啊你...”
她拽着虫虫的手臂,用力的想要拉回,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想看到有人为了她受伤。
只是,她所有的动作,都在虫虫僵化了的样子中,化成无力....
也许,人类的情感中,只有哭泣能够勉为其难的面对这样的无力吧。
骑兵好似能够学习进化般,有了前次攻击的经验,一改先前的套路,往往与意想不到之处突展杀招,搞得其他人也是险象环生。
马蹄声声,震如重鼓,丝毫没有因为背上多了几个阻挠的角色而有停下的迹象,坚硬的砖石地面上,一排排清晰的蹄印似乎也在摆明着他们的决心。
只是,他们的决心是什么呢?
杀了方妖等人吗?
可,方妖一行大半都在马背上,前方只有魂魂与父母三人...
剑刃还在虫虫掌间肆虐,鲜血犹在滴落,呜咽的泪水颗颗滚落....
前袭的重马突然停住了。
马背上的玄甲骑兵躬身收剑,眼中的红芒趋于平淡,似乎前一刻疯狂的不是他们。
所有人怔住了,突如其来的静默里,竟有些不知所措。
一柄阔剑,色泽猩红,横置浮空。
阔剑夹在骑兵与魂魂三人的中间,剑尖所向依然是魂魂的位置。
方妖眉头微拧:又是这把剑,是它止住了骑兵?它为什么又要缠上魂魂?....难道!跟白军没有说出的事情有关?!
想着想着,一个大胆的声音在脑海中蹦出。
方妖猛然记起,白军在医院里说过的话‘我们到家里说,医院不方便’。而那个十七楼电梯的意外事故,使他们身处险境、险死还生,直到现在也没来得及细问白军。
周遭传来闷哼声,方妖循声看去,见虫虫等人正在从马背上跳下。虫虫、抗抗受了伤,纵然有其余人搭手,依旧避不了扯到伤口。
甩开心思,方妖利落地跳下马背与众人汇合,“虫虫、抗抗,你们怎么样。”
抗抗的伤口经过简单包扎,看去已经好多了。
虫虫,就不一样了,尤其手掌上的伤口既深且重,鲜血很快染湿了布条,他的脸色看去白得吓人,明显是失血过多,也不知如此下去还能支撑多久。
即便如此,他依旧咬着牙,应了声:“没事....哥还,死不了。”
蓦羽泪痕仍在,却没有再哭泣。眼泪解决不了问题,这个男人能为自己付出伤残,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能为他付出呢?她把虫虫的臂膀搭在自己脖肩,拒绝了朋友们们想要尽力的意思......也许,这就是女人?一旦心中承认了归宿,便不允许别人踏足?
方妖驱步行来,众人尴尬而善意的目光、虫虫不断滴血的指尖尽入眼内,他想劝说蓦羽,但触及到蓦羽伤心与温柔并夹的神色时,张了张嘴,声音却沉匿在了发痒的喉咙里。
他呆呆的注视着虫虫,虫虫眼皮耷拉着,时不时睁一眼,像要睡着了似得,脖子软趴趴的斜倚在蓦羽颈畔。也许是看到了方妖呆傻的模样,想要打趣他,糯了糯嘴皮,却发现连发声的力气似也没了,只好翘了翘嘴角,拼力做出鄙视的一笑。
方妖很想骂他一声‘煞笔,都这副死样子了,还想着跟哥过不去’,然而,心脏抽搐颤动的厉害,狠狠地咬了咬牙,压下这股悸动,却雾湿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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