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也都幸好都熬过来了。”席琳对徐赫冉说。
过去的都过去了,只是想起来,还是有点刺痛。无论过去徐父对徐赫冉到底是怎么样的态度,无论最后到底有没有在偶尔收看电视的时候看到那个自己的儿子,会感觉到难以面对。
但是他们后来再没有找过徐赫冉是事实,徐赫冉也没有找过他们也是事实。
事实就是,真的在那一年,原本属于父子关系的两个人,不,应该说徐赫冉和那个家,彻底的划清了界限。
原来这就是徐赫冉的身世。他会给自己买很多很多的游戏币,为的是自己有钱之后,弥补自己儿时所没有的东西。
无可否认的是徐父的选择让徐赫冉比起原本的轨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但是无论他当时是真心抛下徐赫冉为了减轻家里负担,还是真能一眼未来地想让徐赫冉过得更好,对于徐赫冉来说,莫名奇妙的在十岁的一天里被一个陌生人牵走——还是最信赖的人把自己送出去的,无论怎么说,都是绝望的。
“而且,现在的生活也很好。”席琳说。
徐赫冉笑了一下,“傻姑娘,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满足了?你忘了,我们屁股后面跟着一堆黑粉和吃瓜群众了?”
席琳不解,“确实,不过,你和我说大概知道那天晚上我所在的那个地方,因为知道方言……可是可能因为现在是白天的缘故,我也分不清。除非到了那个建筑,我都不太分辨得出来。”
“你知道那个地方的口音……是因为你去过吗?”席琳问。
徐赫冉叹了口气,“我是出身农村的。”
席琳乍一听是没弄懂徐赫冉说的是什么,但是顷刻间几条线索,在脑子里忽然产生了联系。
徐赫冉出身农村、席琳被带去的地方是A市郊区、徐赫冉说自己也许有线索……
为什么徐赫冉忽然要和她说起自己身世的经历。对啊,之前明明聊的是“我们去哪”的话题。原因就是,徐赫冉听出来了,那个口音,正是他以前土生土长的地方的口音。
“你是说,那是你家的村子吗?”
“凭借口音……虽然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我就觉得应该是那一带吧,”徐赫冉说,“其实我比较在意你说过的话……”
席琳说:“我,我说过什么吗?”
“是,你说过觉得那个绑架你的男人长得很像这样的话吧,”徐赫冉说,“可能你不知道,你在说我是不是有什么哥哥弟弟的时候,我当时真的全身冷汗都冒出来了。”
“我确实有个双胞胎哥哥,”徐赫冉说,“虽然不得不说可能是异卵双胞胎使然确实不像,可是毕竟是兄弟,真有像的方面,那也不足为奇。”
席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赫冉难免让席琳觉得他此刻有些悲戚,“谁知道呢。”
席琳知道话题逃不开这件事情,但是又不想让徐赫冉感到过分压抑,于是转换话题:“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件事情吧。”
“首先有人绑架了我。”
徐赫冉补充说:“首先,极有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在公众前的曝光,造成了粉丝不满导致有人来做这件事情。”
席琳同意徐赫冉说的,“是的,至少在一路上那个女人都表现出对我‘抢走’你的不满,而那个男人则没有在这方面进行过发言。基本可以确定动机是这样的,”总结完原因,席琳说:“对,接着说手法……”
席琳说:“我起初觉得他们两个人很没有法律常识,甚至是有恃无恐的感觉。起初为了不引起我的注意所以没有戴口罩,后来又为了拍摄而戴上了,殊不知,如果我是警察的话,完全可以从各个监控摄像扫描脸,也能抓住真凶了。”
徐赫冉“哦”道,“这么一来,是根本没在怕啊。”
席琳觉得大概是这样的吧,她赞同道:“确实。我当时也觉得他们太过没有常识,可是等节目播出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有恃无恐。虽然做法很狡猾,掐头去尾地、假装成整蛊节目来进行测试,还做了好几个对照组,但是如果说没有后台支持的话,我也不是太相信。”
“哦?”徐赫冉没有想到席琳所说的“后台”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吗?我和你说过的,那天晚上我在车里也曾经想要向车外求救的事情,”席琳说,“当时我刚做不久,那个女人就发现了。这是一场直播,但是只有一个用户收看……这个人,是谁?是他们的同伙,看着吗?”
徐赫冉继续开着车驶进小路里,他自己也不是很记得具体要怎么走,都是凭借着心里面的名字,输入导航来的。不过一路上沿途的风景,都历历在目,让人难以忘怀。同时他还和席琳继续着他们的聊天。
“是的……”徐赫冉说,“我还有这么可怕的粉丝啊?”
席琳从倒后镜的位置看了他一眼,“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很让人担心啊。”
“嗯。”
“你说会不会,一男一女和摄制组都是事先不知道有对方的前提——我觉得这非常有可能。”徐赫冉说。
席琳对于接受这个信息完全是楞了一下,然后随即点头,“是的,至少那对男女是完全不知道有摄制组的存在的,因此,他们的言行确实似乎只考虑到自己。”
“但是最后依旧有一个显然比他们名气和名望都重的摄制组,过来替他们擦屁股了。可是怎么会有一个专业摄制组,专门给他们这个野生集团摆平问题?”徐赫冉说,“这是很不合理的一件事情。”
席琳想了一下,忽然好像拨云见日一样,猜到了答案,“直播的时候只有一个人看着直播。”
“你是说。”
席琳解释说:“如果那个参与直播的人,他先怂恿粉丝去绑架我,后来再雇了节目组给他擦屁股,这就说的通了。那对男女也没打算对我怎么样,他们所使用的东西,包括砸在我头上的空酒瓶,都是糖做的,疼了点,但是不破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