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尾的大狐狸领悟了那女的说的话,嘴里的嘶吼陡然加重了一点,那孩子痛苦的嘶吼声和骨头断掉的声音夹在一起听着让人骨子都冷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已经带你过来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要去那儿,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这儿已经是空的了。”
那狐狸哼了一声,不留余力的一把把他甩在了他们的大门上,满身的鲜血溅在古黄色的门上留下一排触目惊心的红印。
“我倒是有心思救你也没用啊,虽然说出来真是让人头疼,但这还真是你阻止了我救你。”
璃知道那女的没发现她,这屋子把她的气息给屏蔽掉了,她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
“讨厌~我可不喜欢等人,牙牙都饿坏了,这家人就不能发发善心别把门锁这么紧实吗?想顺点东西都不让!”
那女的轻抚着三尾狐的毛发,璃记下了她的声音,就算脸看不太清,就这个声音以后遇见了也不会弄错。
“你这女人能贱到这个地步,一辈子都惹人讨厌倒是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干净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嘲讽从屋外传来,与之而来的还有骤升的高温。
三尾狐低吼着一把冲向声音的源头,却不想只听的一道震耳的轰鸣,璃眼看着它全身都被黑色的火焰烧灼的一把撞在了里屋上,翻腾的火焰甚至波及到了一边的小菜园子。
璃计算着这一击的力量,她全盛也能轻松做到,紫阳现阶段要对抗这么高温的可能还不太行。
那个妩媚的女人没有回头,她左手打了一个响指,那边仍在痛苦翻涌的三尾狐悲呼了一声便瞬间消失,想来这不是真正的魂玉或恶魔。
“能把式神召唤出来,魂使吗?现在居然还有。”
魂使是天冥大陆另类的一批修炼者,他们遵循着创造万物的规则自我制造可以自由行动的式神。
璃那个时代因为魂使的天然弱势,再加上大陆本身就四分五裂的局面,有不少传说中的秘籍都失传了,现在居然有人有把它翻出来了。
“哎呀呀,这是被主人家发现要偷东西了吗?真是丢人唉。”
她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响指,在璃目瞪口呆的状态下凭空制造出了几个远比刚刚的三尾狐更强的式神。
“这东西现在都发展到打个响指就能造一个出来的便捷程度吗?!”
璃眼角不由得颤了颤,心里已经盘算好要是能活着回去就看看虚无神殿有没有这种存货留着放混沌空间当守卫用。
“哼,这时候极限只能弄出来六个式神吗,不得不说论天赋在魂使里你也算出类拔萃了。”
女人优雅的跳上一个金色毛皮的飞鸟,侧身躺在上面观察者眼前这个全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男人。
“听这位先生的意思似乎还认识我呢,真抱歉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么让人印象深刻的火焰能忘记是老了的前兆吗。
不过你真的好凶唉,我只是想开门开不开而已,怎么能拿火烧我呢。”
“你刚指挥自己宠物把他咬了个半死,他不恨死你才怪……
还有,只是想开门?老娘最嚣张的时候开门都没你这么刺激。”
璃有些无奈的吐槽着外面的局势,她现在除了看戏确实什么都做不了,鬼知道这大哥又要搞什么转场。
念生的身影一直都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外,璃死劲儿贴着窗边都只能瞧见那边流窜的黑火。
“真想杀了你这贱女人,可惜没什么用,不过听听你的惨叫也难得,来一次总不能亏了不是吗?”
这么干净空灵的声音说出此等冷血的话,璃忽然很想知道没有他这阻拦,过去这小子都经历了什么。
反观另一边,这女人召唤出的式神也已经按耐不住,压抑里带着凶蛮的嘶吼声不断响起,像是下一秒就要撕碎他。
“哎呀我可不想被人这么评头论足,你说了两次贱女人呢,不管你是谁,拿你的两只眼睛作为说这句话的代价吧。”
冲天的嘶吼和呼啸的火焰同时响起,这块安静了数十年的古宅见证着某个被改变的未来,等到璃终于明白念生出现的意义,一切都来不及了。
……
“璃?你那边怎么样了,璃?”
晚秋在心里默默呼唤着璃,但无论她如何操作那边都悄然无息,像是两人彼此缠连的线忽然被人从中扯断,这让她很不安。
“怎么了?在担心这光头说的话吗?”
瞳向来都很了解晚秋,他回头看见女孩不自觉低垂的眼帘便知道她有不想说出口的心事。
“嗯……总觉得念生那个人不对劲,现在我的选择会直接影响明织和明珑的命运,说不定也会决定最后谁能活下来。
说实话,我想所有人都活着。”
瞳摆弄着他的断尾思考了一会,爬到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悄悄低语。
“其实只要在王权的规则里,只要我还是指引者,即便我在这个时空死去了回去也应该能复生。
你也记得那个念生说的话,他说的都是在你们两个参与者死亡的情况下会怎么怎么样,并没有否定过都活着的状况。
而且真是王权八次试炼的二十保三,明织和明珑也不像是能活到第八次试炼的参与者,所以现在局势还算可控,别着急。”
他又看了一眼在跟光头交谈的安笙,小舌头一吐一受之间又吩咐了一句。
“要是真出事了,一定保住你自己和安笙,他很适合我们的计划,钥匙可以再造,但开锁的人要是选错了一样会付诸东流。”
晚秋沉默着点点头,心里思绪万千。
“玄伯您说的所谓必要的牺牲是指什么?”
安笙凑在这个面带福相的光头后面替他摇晃着摇椅,一边又不忘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收集信息。
“漠原下面就是焚罗塔的尾端,里面都是半失控或者已经失控的怪物和疯子,杨老头的孙女想安全出来也不容易的。”
光头剁了跺脚,撇撇嘴示意他关注脚下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