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殊看她那么快认怂,浑身的气势微散,慢条斯理道,“本殿只是感谢皇后余毒未解,还能如此用心。”
“不过……”他拿过小皇后手中那盆青松,“本殿不喜青松。”
他望着江绛那双星眸,忽而勾唇露出一抹淡笑,抬手将那颗青松掰断。
江绛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脖子,弱弱道,“不,不喜欢就不喜欢嘛,你掰它干嘛……”
说罢就见晏怀殊突然朝她走来,她惊恐的瞪大了眼,随即抬脚就跑,“太子殿下再见!”
到了殿门外,拉起月牙的手就往宫门走,“快快快,太子被我气疯了……”
她怕多待一秒,她就跟那颗幼小的笑脸青松一样,没了。
长岭回到东宫,见到一片小粉红的寝殿,整个人惊的说不出话来 “殿,殿下……这是小皇后的手笔?”
晏怀殊淡淡的嗯了一声,从仙女风的寝殿离开,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沉声道,“可是查到什么了?”
“有宫人说,投毒的那个宫人家中有难处,属下去查了下,那家人已经好转还买了个铺子。”长岭迅速转换,没在关注那少女粉的寝殿。
“暗卫已经去查那笔银子的来源了。”
晏怀殊满意的颔首,“地宫那些黑衣人呢?”
“说了一些,但是查到最后什么用都没有。”长岭有几分无奈,“属下怀疑,他们招供的那些都是糊弄咱们的。”
“莫非是从小培育的死士?”晏怀殊脚步一顿,怀疑道。
若他们先入为主错认黑衣人是暗卫,黑衣人也可将计就计拖延他们的时间。
而这种死士花费不少银两,十多年培育而成,那些底蕴深厚的世家贵胄才能养得起。
“既然是死士,便没用了。”晏怀殊俊脸覆着一层寒霜,抬手推开书房的门,“给他们个痛快吧。”
长岭闻言拱手,“是。”
“对了。”晏怀殊止步转过身,“那味玉白可找到了?”
小皇后中毒虽浅,可那毒性极强,靠太医之法强行压制也不是办法,眼下解小皇后的毒就差这一味药材了,颇为难寻。
“听说漠族那边有,已经派人去寻了。”
晏怀殊闻言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尽量快些。”就她那小身板拖久了怕是熬不住。
“对了,那些话本儿都买了?”
长岭闻言连忙点头,“买了,明日一到属下就送去凤栖宫。”
当初是殿下勒令小皇后读正史文学,眼下倒是带头纵容了。
晏怀殊闻言轻颔首,关上了书房的门,然而长岭脚还没动,就见殿门又打开,男人淡声道,“寝宫暂且别动了,就那样吧。”
换来换去,不知要费多少人力,既然他答应了小皇后让她随意改动,便不扫她的兴了。
而凤栖宫,江绛按时喝完了药,便气咻咻开始画小人画,誓要从自己的专业领域找回面子,痛殴晏怀殊。
“娘娘,昨日您不在宫中,凛月阁那边送来了个锦盒。”
月牙将锦盒抱进来,江绛兴冲冲跑过来,拆开后便是两个圆润可爱的白瓷瓶,她好奇的打开,随即一股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是果酒。”江绛十分惊喜,她可还记得在东宫那次喝的酒呢,晏怀殊说过,秦国酿酒十分出色。
就是不知道这个酒的酒劲大不大。
江绛有些蠢蠢欲动,随即仰头就要喝,月牙连忙阻止她,“娘娘,您身体不好,万不能碰这些大忌之物。”
“……”江绛伸出小指,商量道,“一滴。”
“不行。”月牙说着拿起木塞将酒盖上,放回锦盒收起,“娘娘您未解毒之前还是老实点吧。”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江绛泄了气趴在桌上哀叹,“上次也就算了,这一次针对晏怀殊的毒,居然还被我吃着了。”
“太子殿下也好不到哪儿去。”月牙取走酒,还了她一杯温热的清茶,“娘娘可知,您去东宫前,殿下遇上了刺客刚包扎完。”
“如今背上的伤还没好呢。”
江绛对这事还不知道,闻言打起精神坐起,“快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没什么好说的呀。”月牙没觉得有什么能讲的,只道,“娘娘,太子殿下没您看到的那般万事顺逐。”
江绛闻言,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初见时的晏怀殊清贵优雅,可后面她的印象里,他总是一派沉稳,严谨又认真,好像天塌下来都有他扛着。
原来他也会受伤,会死么……
“娘娘想什么呢?”
月牙看着小皇后在这里发了半天呆,便开口关切道,“娘娘是不是累了,可要回榻上歇歇?”
“没,在想……”江绛话头一顿,又自然道,“在想怎么给秦拂华回礼呢。”
“那还不简单,娘娘擅画,画风世上难见,给那位七殿下画一幅画不就好了。”
江绛闻言顿时觉得不错,朝月牙挥挥手,“那我去了哈。”
随即起身往内殿走去,月牙望着小皇后离去的身影,疑惑的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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