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道：“双歌姑娘，本官想知道前日是谁伺候了徐若瑄和张辽。”
双歌唤来了小厮，道：“去把前堂和后厨所有经手这二位公子饭食的小厮带过来。”
“是。”
明月楼人数上百，上百号人都站在了大堂上，双歌道：“前日谁经手了徐若瑄与张辽公子的饭食茶水的全部站出来。”
上百人低头窃窃私语，若有所思。双歌目光一冷，厉声道：“主动站出来是一个结果，我揪出来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说罢有六个人站了出来，一个端茶的丫头，丫头低着头，面色平静，五个后厨的厨子长的有瘦有胖，都是一副淳朴模样。
楚枫站在这六个人面前，道：“你们在给他们做饭端饭时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
六个人相互看看，都摇了摇头。
楚枫道：“你们下去吧。”
六个人行了个礼，全部退了下去。
双歌道：“大人，双歌无能，未能帮上大人的忙。”
“无妨，可否再带我去张辽住的那间屋子看看？”
双歌莞尔一笑，道：“当然可以，大人请。”
楚枫现在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再看一次现场。
楚枫进了屋子，双歌与飞毛腿都在外面等着，楚枫又四处看了看，瞥见梨花木桌子上有一焚烧香料用的香炉。明月楼里有香炉并不稀奇，每间客房必备香炉，甚至连兰芽堂与弈堂都备有香炉。
楚枫走近打开镂空盖子看了看，里面的香灰已经没有了，擦的干干净净，楚枫把香炉拿起来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感觉鼻子有点痒，不由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飞毛腿与双歌急忙进来，道：“大人，您没事吧？”
楚枫把香炉盖好盖子，没事人儿一样的放回原位，刚想走就觉得有点头晕，差点没站稳。
飞毛腿眼疾手快的去扶他，关心道：“大人，您没事吧？”
楚枫拨拉开他的手，揉了揉眼睛，道：“没事。”
“大人，您手上沾了香灰啊。”
楚枫看了看自己的小指，有一层薄薄的灰白色香灰，料想是刚才那这个香炉看的时候沾上的。
楚枫急道：“快，把这个香灰给我装起来，这可是重要物证。”
“是。”
飞毛腿把香炉上的残留香屑仔细的刮到手绢里。
楚枫道：“双歌姑娘，这个香是谁管的，前天晚上是谁来添得香，这个屋子里的香是什么香？能否给我一些？”
楚枫发现重大线索，一股脑的把问题全部抛给了双歌，双歌慌忙接着，无奈道：“大人，您这一下说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啊？”
“排着来，一个一个答。”
双歌道：“这个屋子添香的是小芸，因为这憩堂一般没人来住，还是张公子来的当天，我吩咐小芸去库房拿的香。憩堂所燃的香是檀香，这是明月楼的规定。”
双歌答完话，飞毛腿也用手绢包好了那一点点的残渣。
楚枫拿过手绢，递给双歌，道：“双歌姑娘，你能闻出这是什么香的残渣吗？”
双歌伸出纤纤玉手，拿了那手绢，凑在鼻尖闻了闻，刚闻了一下，什么味道也没有，忽然一阵眩晕，飞毛腿急忙扶住了她，双歌道：“多谢飞捕快。”
“……”飞毛腿道：“我不姓飞。”
尴尬尴尬，尴尬至极，楚枫转过身用后背迎接飞毛腿的两道似能穿透人的视线。
楚枫转过身来，道：“双歌姑娘可认得此香？”
双歌道：“双歌孤陋寡闻，不认得此香。”
楚枫又道：“这个屋子昨日有人来打扫吗？”
双歌道：“我吩咐他们不许来这间屋子，以防破坏了证据。昨日下午王爷下令，明月楼先暂时休息。”
楚枫温和一笑，道：“我想见见小芸。”
双歌叫人把小芸叫了上来，小芸进来一行礼，道：“奴婢小芸见过大人。”
楚枫道：“小芸，我问你，前天夜里这屋里的香可是你添的？”
“是。”
“添得什么香？”
“白檀香。”
“你何时添的香？”
“戌时三刻。”
“你先回去吧。”
“是。”小芸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楚枫出了门，飞毛腿和双歌也跟着出来了。
楚枫回身道：“打扰双歌姑娘了。”
双歌微微一歉礼，道：“大人严重，王爷说了明月楼全力配合大人查案，自然不是打扰。”
楚枫和飞毛腿出了明月楼大门，飞毛腿道：“大人，这几个人有没有嫌疑？”
楚枫道：“应该没有。”
“那个添香的小芸也没有？”
楚枫看着四周的景致，道：“这个应该也没有。”
“啧，大人您别应该啊，到底有没有啊？”
楚枫用手敲了敲他的大脑袋，道：“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吗？”
飞毛腿：“……”
楚枫给他解释道：“如果真的是小芸换的香料，那么徐若瑄怎么解释，死状一样，死因一样，小芸怎么去的徐府？你看出来她有武功吗？”
飞毛腿道：“我看她没有武功在身。”
楚枫继续道：“还有一种情况，换香的不是明月楼的人，这个人武功极高，轻功了得，偷偷进了张辽的屋子，换了香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香料应该是致人死地的凶器。我去徐府看看，你去怀王府，找楼先生看看这是什么香料。”
“是。”
说完二人就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
小厮向徐州通报了楚枫来了，徐州道：“快请。”
楚枫进门先给徐若瑄上了一柱香，随后对徐州道：“徐大人，我想再去令郎的屋子里看一看。”
“可以，可以，楚大人请随我来。”
徐州引着楚枫又到了早上来的屋子，楚枫问了一句：“徐大人，这屋里的东西没动吧？”
“没有没有。”
楚枫看着徐州已经发白的头发，亲子逝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精神比早上还不济。
楚枫进了屋门，直奔香炉而去，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看见香炉。
楚枫出来，道：“徐大人，令郎的屋子里没有香炉？”
徐州一愣，道：“大人不知，小儿不喜香料，以为那都是姑娘家爱的东西，在屋子里书房里，都不用香料的，自然也没有备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