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然和季言两人一拍即合,“应该是蓄谋已久!”
“那没有可能是之前结下的梁子,刚好撞上然后激情杀人?”陆臻脑海里闪过假山后面崔杼提醒的话,若是她没有看错,那日楚赫连确实是慌慌张张拿着刀从春风一渡的后门走出的话,他的嫌疑很大。
但是介于,她同和楚赫连之间有怨憎,这话当不得确信。
“大人那儿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吕然觉得有些奇怪。
陆臻没有否认亦没有承认,若是说了,必然会问到底出自何处,之后也会要求她出门作证,到时候如何解释大半夜她出现在春风馆的后门?这不是平白增加谈资,不如凭此找到正确的方向,收集抓获,到时候肯定不止这一点线索。
季言戳了一下旁边坐着的吕然,小声嘀咕道,“是不是我在,你们不方便谈论案情?”
吕然眨巴眨巴眼睛,扁扁嘴。
“大人的意思是从杜璘这边入手,筛查所有与杜公子结怨之人?”吕然问道。
季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表哥,这杜璘也不是什么好鸟,与人结怨的事可不少,你们要是这样查,还不知道要查到何时去了。以杜老头的急性子,怕是忍不了吧。说不准你们这儿还没等你们这有线索,那杜老头就要跪到殿前,嚷嚷着你们的不是要求换人了。”
陆臻眉眼一挑,“正有此意~”
“……”见陆臻拿着几张纸便走出房门,吕然跟了上去,季言赶紧也了上去,拉着吕然一路嘴碎,“你们大人平日里都这么嫌弃办案的吗?”
“这是您表哥,您还不清楚吗?”
“……”
回到了明风小筑,屏栏那是越想越气。
“姑娘,咱们要是再晚些出来,可不就被烧死在里面了嘛!”
屏栏说的没错,因为时机不等人,戏班里的人为了自己的角色也是在点更熬夜的排练。整个楼里“咿咿呀呀”的声音不小,根本听不到外面颇火油的声音。要是发现,怕是火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崔杼看向屋内的屏画三人,吩咐道,“今日这件事先对外保密。”
屏画点头,“刘叔的那边奴婢已经打好招呼了。”
崔杼点头,“你们下去休息吧,今日已经很累了,明日咱们一早去看看那几个人。”
屏画等人收拾好屋子里,便退了下去。
崔杼坐在铜镜前,手上拿着一张纸条,上面有着买卖坊独特的标志。
这是白日,趁着众人不注意,崔杼偷偷到买卖坊买来的。
到熙园第一日,崔杼便发现,熙园同买卖坊看着很远,弯弯绕绕的要走一段不短的路。可若是飞檐走壁,三条街不到几个呼吸便到了。
纸上写着大将军魏峥的生平。
魏峥,河东平阳人,大陈名将,早年隶属安南王麾下,用兵灵活,不拘古法,擅长长途奔袭、快速突袭和大迂回、大穿插、歼灭战。十七岁便便在安南王手下小有成就,后屡建战功,被提拔为副将。
那个大胜归来穿着战袍,举起自己让自己骑在脖子上的叔伯,如今却成为了仇人?
崔杼继续往下面看。
在大陈与北戎大战之中被困,几经歼灭,后向朝廷揭发安南王与北戎勾结的罪状,负伤而归。因为身体有疾,朝廷便让其以大将军之位在家荣养。
大将军?
崔杼轻哼,用旧主一府之人的鲜血换来的位置,魏叔伯做的可还安稳?
纸上还写着,魏峥因伤疾,长居祖地河东平阳,除非有召,甚少来京。不过,魏峥长子魏轩却是在借住在长安姑母家中。
“没想到倒是一家人。”
崔杼看着纸上所写,那魏轩的姑母竟然是前日揍的楚赫连的母亲,也就是刑部尚书楚天的夫人魏氏。
魏轩——那个胖乎乎骑马总是摔下来的人?
崔杼知道魏峥有一子常年带在身边历练,可是虎父犬子还真不是空说。安南军中便早有传闻,这魏大公子不爱红缨枪,只喜红袖添香。
崔杼印象之中只见过这个魏轩几面而已,因为魏峥对这个不争气的长子很是痛心疾首,更不愿意让人知道,便甚少带出来走动,自然见的变少了。
加之,崔杼是个坐不住,骑马射箭那是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课。
“虽然不知道这个魏轩对于三年之前的事知道多少,但应该知道一点线索。”崔杼大概想了想,因为父王母妃生自己的时候很晚,反而是父王手下魏峥的儿子要大出自己许多,好像是年长五六岁。
自己有比原身崔杼大三岁多,这么算来,这魏轩该有二十有三了。
崔杼将纸放到烛火上引燃,扔入香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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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月亮再漂亮也比不得安南郡的月亮~”站在马厩里梳着马毛的魏轩看着天上的圆月喃喃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落寞,竟然问起马儿来,“你说是不是?踏雪。”
也不知道这马儿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一般,竟然嘶吼一声。
“你是不是也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