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墨侧身躲开,动作敏捷。
打着旋儿飞过来的扫帚跟他擦肩而过。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
陆京墨背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一个女人的痛呼声。
“……”
“……”
“……”
院子里的三个人同时愣住,面面相觑。
古镇里的院落都是紧挨着建造的,邻里之间只隔着一道矮墙,墙那边就是新的人家。
刚刚简凡那一扔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但她也没想到会穿墙飞到邻居家去。
她力气有那么大吗?
难道……是最近林迩带着她健身,起效果了?
陆京墨双手抱头,僵硬地转过脖子,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不,不会是砸到人了吧?”
一直坐在旁边看戏的林迩,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愣了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你说呢?愣着干嘛?过去看看啊!”
简凡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点点头,跟了上去。
打开大门,就跟刚刚赶回来的阮茶茶走了个对脸。
阮茶茶刚停下车,就听到里面穿出来一声巨响。
刚要进去查看情况,门就从里面被推开。
闯进视线的,是三张同样惊慌失措的脸。
阮茶茶皱起眉头,目光依次从三人脸上扫过。
陆京墨和简凡心虚地闪躲开目光,不去看她。
直觉告诉她,这三个人肯定闯祸了。
阮茶茶的目光重新落在林迩身上。
林迩挠了挠头皮,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咱们家隔壁住的邻居是谁啊?”
他已经很多年没回过古镇了。
准确的说,是阮玥在世的时候,不允许他回来。
他离开的时候,隔壁没有住人。
所以,他也不知道隔壁住的人是谁。
“不知道。”
阮茶茶除了去店铺,从不出门,甚至不知道隔壁新搬来了邻居。
见林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阮茶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厉声道:“你们干什么了?”
林迩低下头,不敢直视阮茶茶的目光。
……
两分钟后,了解完事情全部经过后。
茶茶抖着手,指着他们,恨不得每人抽他们一巴掌。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片刻后,她狠狠地甩了下手,转身跑向隔壁。
自知理亏的三人对视一眼。
简凡抡起胳膊,照着陆京墨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凶巴巴地扔下一句“都怪你”,然后迈开步子跟上了阮茶茶。
不管怎么说,扫帚都是她失手扔过去的。
简凡虽然刁蛮任性,可也知道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简凡离开后,林迩拍了拍陆京墨的肩膀,叹息道:“兄弟,看我姐和你姐的表现,我估计你是要凉了,自求多福吧!”
说完,林迩也跟了过去。
“……”
想想刚刚发生的事情,陆京墨只觉得全身突然像是脱水一样无力。
他招谁惹谁了?
陆京墨很快调整好自己以后,也抬腿跟了上去。
阮茶茶敲了两下门,里面迟迟没有回音。
担心房主人真的出现什么意外,茶茶也不管礼貌不礼貌的问题了,推门闯了进来。
古色古香的院子里被房主人打理的干净雅致。
院落里种着怒放的月季花,花丛边支着秋千架,旁边是个原木桌,桌上摆放着茶点和两本书。
再往里走,阮茶茶看见简凡扔过来的扫帚,眼下正立在墙边。
地上堆着被扫成一小堆的玻璃碎片,阮茶茶四处搜寻了一圈,都不见有人影。
“吱—”
阮茶茶循声望过去,堂屋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举手投足尽显优雅的中年女人。
妆容很淡,没有刻意掩饰眼角的细纹。
骨子里透出的温柔,让她看起来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温柔且从容。
她穿着一身纯手工刺绣竹叶旗袍,踩着一双淡青色细高跟,露出如烤瓷般细腻白皙的手臂和脚踝。
使得她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划痕,看起来尤为醒目。
女人手里拎着簸箕,看到阮茶茶后,友善地冲她笑了笑:“你是住隔壁的小姑娘吧?”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犹如三月里和煦的春风般,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茶茶缓过神,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女人只是手臂上被碎玻璃划了一道,并没有被扫帚砸到,或者伤得很重,阮茶茶不由得松了口气。
“阿姨,对不起。家里小孩儿不懂事,打破了您家的玻璃,还害您受了伤,这件事是我们的全责,您看这件事您想怎么处理,我都配合。”
女人看向茶茶,可还没等她开口说话,简凡、林迩、陆京墨就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阮茶茶看到这三个人,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语气不善道:“你们跟过来干嘛?”
“腿长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和阮茶茶见面就掐,以至于简凡几乎是发自本能地脱口而出。
阮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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