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松开了薛莫寒的手,转而撩开了她的盖头,薛莫寒下意识的对上秋雪射向她的那双寒眸,她心中猛然一惊,一身红色新郎婚服的秋雪英秀天成,眉宇明朗而又高洁,发绾金玉红冠,他面上那道深刻的疤痕更突显他尊贵之中那份王公贵戚的威仪。
一身是伤的他踏血而来,穿着这崭新而又鲜艳的婚服,却高贵的如同深夜里明耀的星辰。
薛莫寒看着他,眸中显出惊为天人的震惊。这是她见过的最为英俊的男子。他如蝶翼般浓密的睫毛如淡淡的阴影笼罩着他那双锐利的眼眸,雾气朦胧,风情似水,深远悠长。
而他看着她,认真的,细致的,深刻的,专注的,强烈的情感仿佛一触即发,所有被薛莫寒感知到的一切,最后都化为他唇边淡淡的几个字:“你忘了该叫我什么了吗?”
“王,哦不,秋雪。”薛莫寒以为是这件事惹怒了他,立刻改了口。
“不,是夫君。”秋雪嘴角勾起一抹春风般惬意的笑。
那笑又像雨后的阳光,温暖明亮,美好清新,一下子就驱散了薛莫寒心中的阴霾。
若他不是位高权重的王爷。
若他没有一身让人心惊的伤痕。
若他只是不经意间出现在她平凡的生命之中。
他们交织在一起的命运或许不同。
只是眼下他们的婚姻来的太过突然,他就像一个人高高在上谜,而她已经没有精力再解开这个谜了。
她是负有使命嫁给他的。想到这些,薛莫寒垂下了眼睛,她深深的愧疚。她不想连累他,却已无后路。对不起,秋雪。
秋雪放下了盖头,正襟危坐,灼灼目光坚定从容,若连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他还当个什么王爷。
行至皇城前,巍峨雄伟的皇城城门大开,铁甲侍卫齐刷刷的分立于喜毯的两侧,八名撒花宫女合着乐曲脚尖点地一路飞去旋身起舞在前方开路,自她们手中洒落在地的花瓣瞬间变成娇艳的牡丹铺遍喜毯,一副奇异壮观的喜庆景象。
喜娇在大汉的抬举下缓慢的掠过花开四溢的牡丹,清香怡人,比华夫人的制的香料还要沁人心脾,坐在娇中的薛莫寒心神清明。
待喜娇全部进入皇城,城门再次关闭。
秋雪牵住薛莫寒的手走下喜娇在众人目光中一步步走向坐在大殿上方的太后和鸿王。
太后身披绛紫色刺龙纹宽袖云锦交领长袍,头绾云纹绕月挂珠烫金钗,她轻启双唇,嘴角勾起一抹大气的笑:“吾儿今日大婚,哀家祝你们相濡以沫,永结同心。赐金銮鸳鸯。”
“谢太后。”秋雪携薛莫寒跪在地上朝太后叩首。
紧接着鸿王开口:“十七弟今日大婚,本王也为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请随本王前往御龙园一看。”
除了留守大殿的一纵侍卫,其余人等全部都来到了御龙园。
御龙园是先祖皇帝建国时就修葺的皇家园林,已有千年历史,里面亭台楼榭、雕梁画栋巧夺天空。园子中央开阔平坦,是专门给鸿王跳舞取乐的地方。而此时此处却放着一块圆形的石板,石板直径约三四丈,板面散发着奇异的银光。
走在前方的鸿王停下步子,转身望向还顶着盖头的薛莫寒,他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随后他折返到她跟前,伸手就要撩开盖头,被秋雪一把抓住了手腕。
鸿王吃了一惊:“十七弟,你?”秋雪力道很大,他明显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他攥痛了。
秋雪剑眉入鬓,目光凌厉,嘴角却勾起一笑:“大哥,莫寒已是本王的女人,你要对弟媳做什么,由本王代之便好。”
“喔。呵呵,是的。”鸿王面上堆砌着笑容:“本王专门为弟媳准备了皇城贺礼,是想请弟媳亲自上前看上一看。”
秋雪笑着松开鸿王的手腕,转而去掉薛莫寒的盖头。鸿王微微一惊,没想到穿着这身婚服,她更加娇艳动人。
“大哥,你准备的这份贺礼还真是大啊。”秋雪往前走了一步,阻断鸿王发直的目光。
“呃,不是。”鸿王回过神来,将秋雪领至前方,指着那发亮的石板,解释道:“十七弟自幼在外,有所不知,先祖皇帝定下的规矩,皇城娶进的每一个女人,都要脚踏千年妖镜当众验明正身。”
“原来是千年妖镜。”秋雪神色一怔,目光沉落于那块名耀的石板。
鸿王似是而非的讲道:“鸿蒙国这片地域临近诡谷,自古以来邪祟横行,说直白些,就是这本国地域因为不干净,就变得不太平了。先祖皇帝担心邪祟会变换美女入宫迷惑皇族,动摇朝纲,离心相背,不知从哪弄了个镜子,说是邪祟只要往前站上一站,就能化为血水被钉死在与御龙园相对的那个镇宝殿的屋脊上。”说着他一手指向不远处的镇宝殿。
秋雪抬眼望去,只见高大雄伟的镇宝殿的屋脊上雕着一条怒目圆瞪的龙,一副窥探众生的神色。不管从何种角度看,气势恢宏的镇宝殿都是整个皇城最为显眼的建筑物,其态势堪比皇城议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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