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睁开眼睛想要推开穆尚存,可是他还在横抱着我亲着我脸颊。
“哎,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史无前例的造成黄泉路上的拥堵。”那个沙哑的声音变得严厉。
穆尚存这才放开我,抬起头朝那个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亲我娘子,怎么着了?”
我还被穆尚存横抱着,揉揉眼睛,发现挡住我们路的是个样貌清秀的男子,他的嘴唇是和眼眸一样的黑色,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圆帽,他穿着一身奇怪的黑衣,那黑衣是黑纱做成的,一层又一层,将他裹的像个大黑花。
我从穆尚存怀里跳下来,环顾四周,道路两侧是如血的彼岸花,十分壮阔。刚才那片黑暗消失了,穆尚存已经带我走到了这片彼岸花海之中。我们脚下的路好像是缓缓流淌的小溪,这小溪是土黄色的,一直涌向看不到尽头的远方。
我往后一看,简直吓了我一跳,有好多好多脸色惨白的人在瞪大血红的眼睛看着我们,放眼望去,这跟在我们身后的人马队伍相当之长,就像一条黑蛇涌向远方。
“你还有心思亲,马上都要分道扬镳了,亲了也白亲,下辈子还能不能见着还两码事呢。”这位清秀男子指着穆尚存教育道:“你看看,你看看,那些鬼魂因为你的欲念影响,他们个个没个哭样,哪像个鬼魂,简直都是一帮子色狼,严重的影响地府的秩序和文明。”
穆尚存不以为意的说道:“我色我娘子了,管你什么事儿,管他们什么事!滚!”
“哟呵。来这里的鬼魂没一个人不怕我的,你个登徒子欠打。”说罢这个清秀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木板子朝穆尚存找来。
穆尚存举起手臂挡了一下,哪知道那板子力道十分强大,竟将他一板子打出老远。
“尚存。”我嘶声叫道,朝他奔去,抱起他的手臂,发现皮肉裂开一道口子,还冒着缕缕青烟。
“你担心我了?”穆尚存躺在地上眼睛带笑的看着我,一点也看不出疼痛。
“你是装的?”我以为又被他骗了,就松开他手臂。
穆尚存的手臂垂落在地上,他痛的轻叫了一声,我才意识到他果真是被打伤了。他用另外一只手撑着地站起身来,笑意更浓,对我道:“放心,我没事。”
他越是说他没事,就越说明他有事。他在用笑容掩饰他的疼痛,是为了让我安心。我一时有些茫然,想起曾经他为救我时受了伤,流了血,虽然只是一点点血,但这位杀人从不沾血的杀手竟然破例沾血了,那是因为如此平凡的我啊。
这样一个人,他救过我一次性命,却又害我死了两次,现在他受了伤,我无法控制的担心多过恨意,我觉得自己迷失了,是因为他。
穆尚存对那个清秀男子说道:“无常黑,连魔煞都杀不了我,你以为你能对我怎么样?有本事,再来啊。”
“原来魔煞尊者要杀的人是你?”清秀男子惊讶不已的睁大眼睛。
“怎么可能呢?”无常黑手中的板子变幻出一个人来,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色流苏衫子,嘴唇是和眼白一样的白色,头上带着一顶白色圆顶帽子,他对无常黑说道:“无常黑,你糊涂啊你。魔煞尊者要灭的人,不魂飞魄散也会被寂灭在人间地狱之中的,怎么可能让他的魂魄来到咱们地府呢?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是呀是呀,无常白你说的太对了。”无常黑指着穆尚存:“竟敢欺骗地府官差,我看你是想下地狱。”
无常白气壮山河道:“无常黑,废话少说,扁他!”
语毕,无常黑和无常白朝穆尚存打来,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挡在穆尚存跟前:“魔煞尊者要罚的人真的是他。你们不要冤枉他。”
无常黑对无常白说道:“她是他娘子,在帮他说话,不要信她,连她一起打!”
无常黑和无常白手脚并用打来,幕尚存抱着我转了身,我明显感到他替我挨了一下,那一下应该很痛,他身体微微痉挛,能让我感受道那痛意很深。
“连我娘子也敢打,我看你们是不要狗命了。”穆尚存将我推倒一边,他反身与他们打斗起来。
原以为我们身在地府,只是一缕幽魂,哪有力气斗得过地府的官差,可出乎我意料的是穆尚存功夫一点不弱,尤其那套被江湖人士吹嘘的出神入化的红莲连天拳,果真是名不虚传的,他拳脚打的速度相当之快,根本看不出一招一式,就将无常黑和无常白打飞在地。
当然了,穆尚存的衣服也烂了,身上满是血红的指印冒着缕缕青烟,那是被黑白无常的鬼府指抓的。
“带我去见判官!”穆尚存抢在他们还击之前一把掐住无常白的脖子,目光透着杀气,他要挟无常黑:“带我去见判官,不然,我杀了他!”
无常白痛苦的睁大眼睛,样子十分痛苦。
无常黑不敢轻举妄动,他一副甘拜下风的模样,做出请的姿势:“你们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