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锦金在旁轻唤道。
睿宗回过神来。
“殿下不满意这件朝服?”锦金问道,想着还有其他样式的几十件可供挑选。
睿宗看似无意地说了一句:“我只是没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
锦金听着,不明所以,但细想的确如此,太子服款式多样,配饰更多,但唯独从来只有这一种颜色,而且这是宫规,太子也无法穿其他颜色的衣裳,若是将来登基,倒是可以从粉黄锦缎升级为金黄锦缎。
“说正事吧。”睿宗收回来心神。
锦金于是回道:“属下查实,被二殿下带在身边的宫女叫做蝶舞,是御乐司的领舞之一,被二殿下看中,留在安辅殿已逾十日,这次还作为随侍宫女带了来。以往二殿下留宿的女子没有超过三日的,这个蝶舞算是例外了。另一件,二殿下派人盯了七殿下的帷帐,但随后又将人撤走了,听说七殿下又服了一次猛药,应是因为十七殿下的诗,必须出席晚宴。七殿下服药之后又吐了一次血,但已经可以站立了,虽然不稳,也是进步。锦辅跟二殿下回报说,之所以重伤,是因为当日杖责用的杖棍不慎带了钉,宫人们发觉不对但又未敢声张,才瞒了此事。”
“果真如此吗?”睿宗又问。
锦金回道:“主子若让去查,属下自然将事情查个清楚?”
“不必了,查这事做什么,睿安多疑,就连睿定多吃了一块糖也要派人去查。”睿宗不屑道。
锦金又回说:“二殿下令库银司顾主簿暂缓支付,想以此逼迫十三殿下再从私库调拨,到时人赃俱获,必然又是一场风波。”
睿宗于是问:“查到什么。”
锦金道:“太子恕罪,查不到任何。坊间午膳太过突然,十三殿下早有准备,所以何时调银,私库何处,均不得知。但二殿下已派人紧盯,属下也已经布好了眼线。”
太子睿宗让锦金退下了,因为他需要安静地考虑一下,当睿宣私设私库的事被揭发的时候,自己是选择与睿安一道,还是帮睿宣解围,又或是旁观静待事情的发展再作打算。
片刻锦镶和锦玉才一起进来,帮助太子更衣。
夕阳余晖,明媚依然。
主帐。
皇上稍微歇了片刻,但因为三皇子睿宁将回,所以辗转难眠,索性还是起了身。
福泰自己端了茶进来,令其他宫人都退下了。
皇上接过茶碗,润了喉,说:“什么事。”
福泰于是回道:“回皇上,二殿下身边的锦辅刚来过,让奴才留意十三殿下的行踪。”
皇上听了,顿时不悦,说:“十三整日跟在朕的身边,这是要留意十三的行踪,还是朕的行踪?”
福泰立刻说:“皇上息怒,奴才问了,锦辅不肯说,又诈了诈,才透露了,说是库银司到现在为止,一两银子都还尚未拨出,但是已有坊间用膳在前,现在到了珍禽山,各项用度持续,却不见十三殿下着急,所以揣测着,是不是有私设的银库。”
“私库在哪里?”皇上问。
“正是因为不知道,才令奴才盯着。”
“库银司顾主簿不是睿安的人吗,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若是先知道了,在坊间用膳的时候,派人盯着不就找到私库了?”皇上冷哼道。
“奴才也这样觉得,看来二殿下手底下的这些人也是敷衍了事。”福泰附和道。
皇上另问说:“下毒的事呢?”
福泰回道:“十三殿下没让声张,也没有惊动皇上,将人悄悄地押走了,也没审,并不知要如何处置,锦鹰手下的人,办差向来隐秘,外人不得知。”
“谁指使的,有头绪吗。”皇上又问。
福泰摇头道:“奴才仔细查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是睿安吗?”皇上终于问出了这句。
福泰也不能笃定,说:“回皇上,众人都表现得很自然,实在看不出什么。”
皇上叹气道:“若是十三不打算上报,朕也得装作不知,但是这样危险的事,防不胜防,这是被锦鹰的人给当场抓住了,若是那些茶水送了上来呢,后果不堪设想,到底是想要谁的命,茶水能到谁的手里?”
“这个可真的没办法掌控,但是皇上放心,皇上用茶,奴才必定先尝过。”福泰表忠心道。
皇上听了,却不能放松多少,只兀自念道:“十三总是将事压下,睿安又总是将事掀起,这两人综合些尚好。”
福泰见皇上思虑,于是换了令人愉悦的话题,说:“皇上,这时候大臣们的子女,都在等着给太后娘娘请安呢!”
说到大臣们的子女,皇上不禁问起:“章相的女儿叫什么的?”
“回皇上的话,叫章司姳。”
皇上于是说:“这回章司骏也跟着睿宁一起回来了,冷相府中共有几个子女?”
福泰回道:“有长子章司骥、义子章司骏,长女章司姳,还有其他的几位,都是庶出。听说这章司姳其实也是庶出,但章府对外都称是嫡出,现在和长兄章司骥都在宫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