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更半夜不睡觉,是我不在,你们太闲了吗?”薛海桐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说道。
大家却只笑不说话。
薛海桐只觉气氛诡异,却毫无头绪。
“小林,什么情况?”薛海桐只好把希望放在林靖身上,而且他就睡在自己的上铺,最主要的是,他是这群人里最老实的一个,长得秀气,不爱八卦,是个最实在的人。
“我不说,你问**”林靖笑着躲开了!
“我说我说,我来说”胡岳敏趴在床上,抢着说,显得异常兴奋,“你表姐今天来找你了?”
“表姐?”薛海桐一脸疑惑,“什么表姐?”他不是本地人,也没有亲戚在这里,要说表姐,他就只有两个表姐,就他姑姑有个女儿,可是已嫁去美国了,近期也没有听说她有回国啊。另外一个是舅舅的女儿,前两天才生了娃,有什么紧急的事,电话不打一个在月子期间来找他?
“远房表姐!”胡岳敏说。
“我哪来的远房表姐,没有听说过!叫什么名字,我问问我妈有没有这样的表姐!”薛海桐一本正经的答道。表姐他能确定不会来找,但“远房表姐”这个就难说,爸妈是教师,也是传统人,尤其重视人情世故,倘若真是亲戚,如有怠慢,怕是不好交待。
“奇了怪了!”胡岳敏笑道,“你那表姐也不知道你这表弟叫什么名字!”
“什么鬼!不知道她怎么会来这里找我!”薛海桐嗤笑。
“我跟你说件有趣的事儿!”林靖突然又来兴趣,“我是农村人,读书就谈恋爱是要被笑话的,我堂姐姐上大学的时候,带了个男的回来,逢人就说是他表哥,其实就是她男朋友,其他人竟然也信了!后来如果不是我爸妈谈起,我都差点信了她有个这样的表哥!”
小林一说完,引的大家哄堂大笑,薛海桐虽疲惫,但也被感染,如此一说,似乎事情就很明朗。在部队里,大家清心寡欲,女人都见不到多少个,如今竟然有人为了自己费劲心思,无论有没有女朋友,心里也是乐开花吧!
“那女孩长什么样的?”突然有人问道。
“一个小巧可人,一个性感尤物!”胡岳敏说,脸上表情甚是夸张。
“两个~”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不要瞎说话!”薛海桐笑着制止道,“三更半夜的,不嫌吵着别人!”
“知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还有人问。
“小个子的那个是个老师!”胡岳敏说。
“你怎么知道她是个老师?”薛海桐问,因为父母工作的缘故,他对这个称呼特别敏感。
“打电话去她单位确认过了!”
“还打电话去单位确认?”薛海桐觉得很疑惑,不就探访“亲戚”吗?还得政审?
看到薛海桐的这般模样,胡岳敏才把今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薛海桐说了。
嚼舌根不是他的爱好,加上舟车劳顿,也就任着他们说他们闹,自己笑一笑就过去了!
原本也就当一件趣事,大家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不料第二天,大队长陆赢还是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昨天的事儿,想必你已有耳闻了!”陆赢说,面向窗外,手拿一个跟他颜色一样的杯子。壮硕的身子,挡住了窗口不少的阳光,使得金色的光在地上斑驳成影,为这不太明亮的办公室增添了几抹色彩。
“胡岳敏有说,都是闹着玩的,不可当真!”薛海桐跨立而战,后背挺直,认真回答。
“谁闹着玩?”陆赢转身,轻声问道,却也无法掩饰他天生的严厉。这严厉,就像一股强大的力量,能震慑住所有人,包括薛海桐。
“胡岳敏”
“他玩是他的事儿,夏竹茗不是闹着玩就好!”陆赢转身走到了办公桌,轻轻一靠,半个身子就坐在了上面。
“谁是夏竹茗?”薛海桐问,甚是疑惑。
“你远房表姐!”陆赢故意把“远房”说的特别重,嘴角勾起,别有深意。
“哦!”薛海桐极力表现平静,但脸颊绯红,小麦色也遮不住。
“不好奇?”陆赢问。
“好奇”
“好奇什么?”
薛海桐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说!”
虽然面带微笑,但在薛海桐看来,这跟平时下达的命令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问了,“明明是两个女孩子,队长怎么就断定夏夏什么是我的‘远房’表姐?”
“夏竹茗”陆赢说,“记住她夏竹茗!”
“夏竹茗,夏竹茗!”薛海桐低声默默念了两遍,似乎就把人给记住了!
“我虽然单着,但起码是结过婚的人,不说对人洞察秋毫吧,起码能看出一二。”陆赢煞有介事地说,不停的把玩着手上的笔,“另外一个,明显是个帮拖,在她眼里看不到热情!不像那个夏竹茗,目的很明确!”
听他这么一说,薛海桐差点没有忍住要笑出来。他从入伍开始就跟着这个队长,看他从一个青涩的小伙变成现在成熟稳重的有为青年,自己也从愣头青变成了中队长。陆赢的生活他算是清清楚楚,唯有他的情史。据说有个青梅竹马,五年前结了婚,四年前离了婚,都说军婚好结不好离,不知道他怎么就仓促结了婚,又悄无声息离了婚,他自己就跟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