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河周想着躲过一劫终于不用面对楚帆了,可刚罩上外套,楚帆也动作起来。
“你干嘛去?”楚帆不解,“我送你去啊。你手没好利索,再说要是打起来,我能帮忙。”
电话那头,二毛:“老大,你在说什么?会所咋出事儿了,我在这守岗守一天了,你别吓我啊!”
许河周艰难地放下电话,一过去那不全露馅了?“呃,亮子在那,他有分寸,他说自己也能处理。”
“哦,那你……”
许河周重新把外套挂在衣架上。
“许河周,你收拾干净了吗?我这一回来,你倒是良心发现,勤快了不少。”许河周磨牙,希望您继续保持对我这个冷嘲热讽加揶揄的正常态度,我就谢谢您了。
大床,惯例,两人各占一边,不过这次许河周老老实实地在心里画了个三八线。
他总能感觉身后有视线,像把他盯穿了似的,心里越发膈应,便往床沿又挪了几分。
“许河周。”
许河周背一僵,没回头,“怎么了?”
“你离窗户那么近不冷吗?”
“窗户又没离缝,不冷。”
他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身后动了一下,然后一双手攀在他肩上。
许河周心里那根弦,崩了。他猛地弹起来,掀开被子,抓住楚帆动手动脚?(虽然只动了他肩膀)的那只手,“你干嘛!”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干架。
楚帆盯着被他攥着的那只手,许河周也盯着,然后犹豫放还是不放。
对方手一用劲,他措不及防还被带近对方胸膛一点。“许河周,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楚帆眼神一凛,身子逼近。
“什么对我做什么?我都告诉你我感冒了!”
“是吗?那你以前死乞白赖粘我身上取暖我说什么了吗?”
“……”这,还真是事实。
“我只是想让你关一下台灯,”楚帆指了指还在亮着的灯盏。
“哦,这样啊,你直接和我说不就好了?”许河周飞快地把灯拉上,然后把自己卷进被窝里。
夜半,许河周醒来。因为这几天一直精神状态不佳,睡觉也不怎么样,经常浅眠,他习惯喝点水或者上个厕所,总之,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然后,他发现,一只手揽在自己的腰间,位置还隐隐下移,背后是稳稳的呼吸声。当即就炸毛了,他皱着眉,一把拍掉楚帆的爪子。
许河周现在的心态很奇怪。
一方面自从同性恋这个词走进他的生活之后,不,应该是听到楚帆那些话之后,他不仅防备男人,还十分反感男人靠近,就连平时的小打小闹也完全不行;可另一方面,楚帆确实不同,今晚发生的事已经佐证了他确实没办法看楚帆伤心难过,那时候他的难过远远压过心里的反感。
可等到真正冷静下来,那种反感和防备依旧消不掉。
他像被迫害妄想症一样总担心楚帆对自己做出什么来,要知道楚帆能力远在他之上,如果真被压制,那就完蛋了。再加上自己现在能因为楚帆想让他关个灯所以碰他肩膀提醒他一下这件平常小事就草木皆兵,这种状态迟早惹人怀疑。
他现在只求楚帆永远也别知道自己知道他喜欢自己这件事,永远也别让自己做什么二选一同不同意的决定,然后平静度过大年。
楚帆人睡得稳稳当当,许河周想,那就应该确实没什么事了,强迫他复仇那些糟心的事。等到下一年住校,所有倒霉事儿都会离他远去,也会离自己远去。那时候,楚帆顺顺利利高考,大学,毕业,放飞自我……随他,反正到时候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许河周动了动身子,楚帆的手臂还被压在他身下,他手按着枕头,撑起上半身,楚帆的手大概察觉到不舒服,毕竟被压了那么久,也乖乖收回去了。
许河周轻轻呼出一口气,只要不过界,什么都好说。
月光澄净而冷硬,打在床头。楚帆的嘴角微动,眼睛倏地张开,热烈而又偏执地盯着许河周的背影,十分专注。
晨起,许河周醒来,明明睡觉是为了休息,可他这一觉睡得却比平常更累了,还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
自己的姿态十分难看地吊在楚帆身上,他想,难道自己的睡相真的有这么差?而且这种情况完全就是楚帆乖巧得很,而自己却在七想八想的,可那话又确实是听进耳朵还不是楚帆随便说说而已的。
许河周小心地把自己不规矩的手脚收回来,他一动,就算是很小的动静,楚帆在那一刻也睁开了眼睛。许河周吓了一跳,床垫猛地颤了一下,他飞快下床,不知道是羞愧自己睡觉的姿势,还是抵挡楚帆的眼神攻势。
“你怎么了?”
“呃,我,我急着去厕所。”许河周进了洗手间,门锁啪地一声挂上了。
楚帆笑,动静那么大。
不一会儿,流水声隔着门板传出来,楚帆穿好衣服,把床单被罩又整理了一下出门了。
许河周冲澡出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人了,只有床头柜上的闹钟像刺耳的警报器一样响个不停,他擦着头发把闹钟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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