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桥上沮丧,几乎已经开始想等会要选个什么死法了,忽然桥下传来额吉的声音:“妧伊!你下来看看!”
这人真是没完没了,我被他气的跺脚,哼道:“看什么!这会子我哪有心情!”
额吉的声音喊上桥来,“我发现一样东西,也许咱们有救了!”
贪生怕死如我,闻言有救,立刻一个箭步冲到到桥下。
只见额吉手里举着一团乱糟糟的白色绒线,线团上有几处地方烧的有些糊,他道:“你那盏灯掉下来,灯油滴到冰上,烧到了这个。”
他往桥上的方位指了指,示意我顺他的手方向看去,问道:“你现在知道祷珠为什么会摔跤了吗?”
我接过那线看了一回,道:“这绒线还是好的一种,怎么线上头还打着结?”
说着,我也顺着灯掉落的方位向桥上看去,这一看,我心里便有了头绪。
额吉道:“先前咱们已来过桥下,却未曾注意脚底,差点失了重要线索,以后可得细心。”
他这话说的很对,我也佩服地点点头。
我们走到桥尾四处观察,没发现什么,便走到桥头周围观察。桥头这里有好几处树丛,都被扫来的雪覆盖着堆成了小山包。
我们四处转看,走到雪堆后头,一一查看。终于在一处雪堆后的地上,发现了被扫把刷扫过的一排长长的印子,这印子从雪堆后头,一直延伸到桥头大路没雪的地方。
天色已大亮,远处的红日映着着清早空旷而辉煌的紫禁城。
我感觉一切都妥当了,便向额吉道:“接下来的事情我都能解决好,你一夜没睡,回贝勒府去休息吧!”
额吉道:“不妨,我倒想一见你是预备怎么舌战群儒。”
我推了额吉一把:“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有你在,我说都说不清了!至于舌战群儒,下回赶早儿吧!”
额吉看了我一眼,带着三分无奈,“知道你不方便,那我走了。”
我有些不放心,便追着他在后头喊道:“别给人不相干的人瞧着!又该生事了!”
他冷冷地回了个头,道:“放心。”说完,看似坦然地笑着而去。
我便一路狂奔,赶回监狱。
门口几个狱卒连夜把守,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等着换班,面上有些沮丧。
忽见我这个逃狱的死囚自己跑回来送死,那些狱卒一个个反倒惊了个清醒。
我没理他们的这些情绪,我迅速地跑回自己牢中,扯去罩在外头的侍卫服。
先前看守我的那个侍卫坐在牢边,一副马上就要死的委屈样子。忽见我自己跑了回来,十分惊喜,道:“这可是你自己要回来送死的,怨不得我了!”
我笑道:“放心,今日我死不了了!昨夜那个赌,我赢定了!”
那侍卫眼中有些怀疑的意思,想起些什么,拢着袖管,道:“管你赢不赢,下了注可不许反悔的!”
我被他给逗笑了,道:“你还怕我要回赌注不成?你难道忘了,昨夜那个赌,不论我赢不赢,下注的东西都是归你的?”
那侍卫回想了一番,好像也对,便松了袖管,道:“好吧!此时天也亮了,该送你去了!上头有令,要你自选了断,你大小也是位娘娘,宫里自来的规矩是毒酒、白绫、匕首任选,你要哪个?”
我笑道:“天才亮,大人不必如此着急。请大人告知左、右都御史大人,我现在有证据可以自证清白了!”
那侍卫莫名其妙起来,“怎么的?还想闹一出绝处求生?”
我解下手上的金戒指,塞到侍卫手里,笑道:“有劳大人!”
那侍卫道:“原来还有好东西!不早些拿出来,还藏着掖着!哼!”
说罢赌气而去。
我知道事情已妥,便开始计划等会到大堂怎么说。
都察院大堂,堂外立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侍卫。
姚大人坐在正中,打了个哈欠,道:“你说你要自证清白?”
我道:“是的,大人!”
姚大人道:“本官本不想理你的,可也不能断了冤案,失了国法。本官就再给你最后一次陈情的机会!”
我磕了个头,道:“妧伊多谢大人英明!”又道:“在我的话说完之前,妧德苑的其他人会不会已经开始施刑?”
姚大人道:“他们正午才开始施刑,此时你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说完所有话。”
我便放心了,道:“是!”便向袖中取出一团白线,举向众人,道:
“大人请看!这缕线是我在步涟桥桥下的冰上捡到的,这线不是一般贵人、答应用的粗纺线,而是嫔位以上的娘娘宫里使的精纺绒线,十分紧实吃力。那日我的宫女祷珠去往钟粹宫时,走到步涟桥摔了一跤。可那日步涟桥上的雪早已被扫干净,桥上又平整,一个大活人想摔跤是不大容易的。”
姚大人道:“那又如何?”
我故意做出的气定神闲的样子,当着都察院的大小官员侍卫,将那团线解开,拼接好,道:“大人请看!这正是这线没被扯断之前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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