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妃瞅着桌上的点心,道:“就剩了一日的功夫,我瞧着,那个小贱人还会竭力阻止我的。若是此刻在宫中,我早使个借刀杀人的法子摆弄了她,可惜在这行宫之中,诸多不便。”
眉舒探问道:“娘娘,退一步讲,若今日娘娘的计划又被她阻了,娘娘预备怎么办?”
和妃顿了顿,道:“过了今日,要得孕也难了。待在这个鬼地方,吃不好,睡不自在,伺候的人也少多了。若今日还不能成,我还是回宫再做打算。”
眉舒一计上心,道:“娘娘,那您就这样放了她?”
和妃冷哼一声,“她坏了我许多事情,我若饶了她,实在说不过去。等行围结束回了宫,我定要给她几分颜色看看。”
眉舒道:“娘娘,到时候咱们若都回了宫,这行宫可就只剩她一人了,留她一个在皇上身边,对咱们不利。”
和妃冷哼了一声,道:“哪里是对‘咱们’不利?分明是对你不利!你们身份一样,她侍了寝得了宠,必然威胁到你。可对本宫而言,她便是得了皇宠,也改变不了出身低微,家势单薄,她对本宫的大计,成不了威胁!”
眉舒有些愧,低了头。
和妃见了,又回转神色笑道:“你也不必丧气,你是本宫的人,本宫自然会遂了你的心。你若不想回宫,在行宫呆着便是,不必与本宫一同回去。”
眉舒忙感激地道:“眉舒多谢娘娘的体恤关怀,眉舒记在心里,以后更当竭力为娘娘做事!”
和妃并不在意,只略点了个头。
眉舒心里,已经开始计划和妃走后如何挤兑妧伊。
此时,我包扎了手上的伤,正在靶场练箭。妗儿、祁玉在行宫周围散步谈心,太阳很好,二人行了一会儿,便回靶场寻我。
我也练累了,我们三人歇到靶场的凉亭中。一眼望去,远处行宫的楼宇峻厦巍峨,富丽千万,周围的景致显得有些寥落荒索,我又生出了多余的感叹:“每修一座楼宇宫殿,耗费了多少财力人力。”
妗儿笑道:“帝王家当如此!皇上自个儿其实不愿意过费,但每每修好了阔大的殿宇,皇上见了,还是很高兴。人之本性大约就爱好这些富丽的东西,便锦衣玉食的帝王,也不能例外。”
这话有理,我点点头道:“妗儿姐姐说的有理,帝王之家,便是里子穷了,也绝不能穷外头,那些排场阵仗奢侈东西,都是需要维持的,总不能破落着,叫天下人看了笑话。其实,天下若稳了,帝王之家,再怎么奢靡都不为过。只是如今因削藩,好几处都起了战乱,这些奢靡的耗费若能用在战争兵事上,想来能起些效果。”
妗儿赞许地点头,“贵人能有这些想法,可见思绪高超脱俗。”
忽逢美赞,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笑道:“妗儿姐姐说笑了,妧伊不过闲时无聊,思索思索这些事情,其实叫人知道了反不好。”
妗儿道:“今时不同往日,太皇太后涉政许多年,才能又好,主意又高,已是开了先河。先前,皇后也时常替皇上出一些政见上的主意,祖宗手里‘女子不干政’的规矩虽在,却也松了许多。正是那话儿说的,因时而异。”
我不禁对着话点起头来,内心生出生出一种对那位太皇太后的钦佩感,我们三人又叙了一会儿,我便回去接着练箭。
近傍晚,望见出猎的队伍远远回来,我知道该回去牵制和妃了,妗儿也该回去预备皇上的茶水,我们三人便抄小路回了行宫。
我知道的是,晚上皇上要赐宴给诸臣,宴后才回行宫,但我不知道的是,和妃会怎么出招,我想昨天和妃气的很重,如果今天和妃想走极端的,我还真怕自己招架不住。
我正坐在房中沉思,门外有人敲门:“妧贵人在歇息吗?”
祁玉开门,见是和妃娘娘的宫女商儿。商儿进来行了礼,向我道:“和妃娘娘差奴才来请妧贵人,和妃娘娘在行宫不远处的落雁湖边设了点心和酒,想请贵人共赏湖边落日。”
和妃有请,我和祁玉迅速而默契地对视一眼,祁玉知道和妃绝无好意,便笑道:“我替我们贵人多谢和妃娘娘美意,我们贵人身上有伤,你们昨日也都见了的,不能去了,你回去转告和妃娘娘吧!”
商儿脸上堆着轻蔑的笑,“贵人可别难为我们做下人的,和妃娘娘命奴才来请贵人,若请不到,和妃娘娘是要不高兴的!”
祁玉见商儿言语之中透着不屑,便来了劲,讽道:“商儿,你知道自己是下人,是奴才,怎么还这样儿跟我们贵人说话?你既这样说,我们贵人自然不肯去。到时候,和妃娘娘治你个办事不力,你可别后悔!”又贴近商儿耳边:“你说,是不是?”
商儿心中虽不愿意,但为了完成差事,脸上只得赔笑,“是!是!奴才惶恐,奴才恭请妧贵人大驾落雁湖,同我们娘娘共赏落日!”
祁玉才满意了些,“你这会子倒是恭恭敬敬的了?不过,你们和妃娘娘神通广大,不是已经知道我们贵人最近在练箭吗?今日,我们贵人练箭练了一日,身子也乏了,这会子要歇息一会儿,预备晚上迎接皇上回来,至于这赏落日,还是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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