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问他:“皇上不生气了?”
“本来很气,但此刻你都回来了,也不气了。”他说着,便用手环抱我的腰,开始亲吻我。
我不好拒绝,也没有迎合。我知道这样不妥,皇后娘娘差我来是让我阻挡和妃接近皇上,虽没有不让我接近皇上,但我侍寝的消息一定会很快传回宫中,到时候回去,皇后难免不悦,我还是不侍寝为好。
我得想个办法让皇上停手才行,我故意作出大惊小怪的样子,向他道:“皇上怎么不好奇夜集中的景致?”
他停了手,满眼温柔,“朕虽未见,也能知道个大概。”说着便将我抱起来,抱到床铺的锦被之上,解弄我的衣袍。
我有些惶恐起来,急中生智,我便攥住皇上的手,郑重其事地道:“我今日在夜集上得了一个有趣对联,请皇上一对。”
一听是对联,爱诗爱书的他立刻来了兴致,“你说与朕听听。”
“夜集市馔酒,酒馔在夜集,美人思之不得往,得往壮士不问卑尊胜美人,试问,天下为公士女平齐今何在?”
他哈哈大笑起来,“这联有意思!大有不平美人不如将士之意,倒像是方才朕指责了你深夜外出,你心中不能气平,要求个同男儿将士平等之意?”
我当然是这个意思,难得他还听了出来我即兴编这个对子的深意,我走到桌边坐下,面上装的无欲无求:“并不敢在皇上面前要求些什么。”
他瞅着我,笑道:“有性格!”
又笑着,开始细细揣摩着那对联中的反抗意味。
我感到这是一个逃脱的好时机,便捂着腹部,做出不舒服的样子,道:“皇上,我身体有些不适。”
“这是怎么了?”他很关切地问我。
“想必方才在集市上吃了粗茶,羊肉之属,停了食在腹中。”我故作疼痛的样子。
皇上喊了瑞祥进来,“快去叫太医过来!贵人身体不适。”
我忙止住皇上,“不妨事,多谢皇上关怀。我这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自来夜里吃东西便是如此,滚些安眠茶吃一杯,好生歇息一晚,便能好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向瑞祥道:“那就好生送贵人回去歇息,再令祁玉煮些滚滚的安眠茶给贵人。”
瑞祥道:“奴才知道。”便搀着我送我回去。
他似乎有些不放心,又跟了出来,他很紧地搂起我的肩膀,亲自送了我回房间。
回到我的屋子里,他回去之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祁玉走上前来,“没事吧?”
“没事。”
“可吓死我了,以为皇上发火了呢!”祁玉抚着胸口道,“既然皇上没发火,你还回来做什么?难道不想承宠了?”
“谁说皇上没发火?只是压了下来,倒不是我本事大,而是皇上不想破了行围的好心情。”我向祁玉解释。
可我觉得祁玉不该这么笨,连我为什么回来都不了解,我便又看着祁玉,故意问道:“我为什么回来,却不肯为皇上侍寝,你再好好想想?”
祁玉眼珠一溜,“这我当然知道,还不是皇后,你不想惹皇后不高兴,哪怕是一丝一毫。你也真是谨慎稳妥,都谨慎到这地步儿了。”话中有几分嫌我过分谨慎之意。
我一笑,“谨慎为先,总比亡羊补牢好,今日封给皇后的信,大约多久能回?”
“最快也要明日早上,太监们才能拿到回信。”祁玉道。
“嗯。”我点点头,“夜这么深了,还说这些,咱们也该睡觉儿了。”
祁玉帮着我宽衣松发,一边道:“今日额吉贝勒爷同咱们吃酒,我瞧着,你们俩人倒是挺投缘。”
我对着镜中的她一笑,“是,那时候我在慈仁宫,多承了贝勒爷帮忙,贝勒爷喜欢戏文,我同他算是因戏而熟。”
“贝勒爷好像有些喜欢你。”祁玉道。
“没这可能,他这人很带着几分温暖的邪气,只是没有情感,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我摇着头这样说,可有那么一瞬间,我也不太相信自己这话。
祁玉一脸陶醉,“我瞧着贝勒爷是一位有情有义之人,为人说话温柔可亲,长得又伟岸又英俊,好像天神下凡似的!”
“不害臊!看着人家贝勒爷,你思春了!”
我故意嘲着祁玉,心里却有些吃醋。我知道我不该为了额吉吃醋,可我就是忍不住,虽然我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一种耻辱,放在众人眼前,大概是要被浸猪笼的。可是,一想到额吉的脸,我就不再觉得这些事情有多么可怕,我忽然感到自己这样的想法很可怕,而且很危险。
“思春又怎样?贝勒爷那样的人,人人见了都思慕的,年轻有为,皇亲国戚,一言一行都透着雅重,他在让人感觉安心极了,还有他走路,感觉袍子边儿甩的都比别人格外潇洒。”祁玉说着,又陶醉起来。
她的这番话将我唤回现实,我们又互相嘲闹着取笑一回,便睡下。
次日清早,皇上带领众臣往靶场去,今日众武将比试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