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大陆4017年,10月2号晚上。
秋槿凉喝完青菜粥之后又抽了血,简单地洗漱完毕之后就拉着楚子染一起去睡觉。
恰好秋止也在。
见秋槿凉拉过楚子染,秋止一脸目瞪口呆加不可置信。
毕竟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秋槿凉第一次与楚子染发生肢体接触,虽然隔着袖子。
见到秋槿凉想要拉着楚子染走,秋止向楚子染投来充满怨念的眼神。
楚子染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秋止决定自己想办法,总之不能让楚子染一个人跟秋槿凉一起睡。
于是秋止露出渴求的表情,用一种我见犹怜的声音说道:“皇姐姐......阿止怕黑,怕一个人睡。”
“阿止如果怕一个人睡,可以去找我哥哥。”秋槿凉有些困了,但还是微笑着回答。
秋止:“......”
跟男孩子睡一起多没意思啊,要睡就跟女孩子一起睡,尤其是跟漂亮又善良的女孩子一起睡啊。
秋止不甘心。
他拉了拉秋槿凉的衣袖,露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阿止都没有跟姐姐一起睡过。阿止只想跟姐姐一起。”
楚子染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他不想和别人分享秋槿凉啊。
但是这种事不是他能决定得了的,秋槿凉才是掌握主权的人。
于是他看向秋止,眼神中满是威胁,企图又这种方式把秋止击退。
秋止不理睬楚子染的“眼神杀”,依旧可怜巴巴地看着秋槿凉。
秋槿凉也有点为难。
好不容易拉上楚子染一次,结果却被秋止这个小家伙打断了。
但是秋止真的看起来好可怜啊——他太惹人怜惜了。
秋槿凉有些动摇:“......”
但是她实在是有些困了,不想再折腾下去了,于是一口回绝:“不行,阿止自己睡。”
秋止“昂”了一声,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姐姐,你不要阿止了。”秋止嘟起了嘴。
秋槿凉汗颜,连忙否认:“哪有哪有。”
“那你还赶阿止走。”秋止控诉道。
“我没有赶你走啊。”秋槿凉很冤枉。
在一番battle之后,秋止还是落寞地离开了。
他跑到香丘殿去了。
香丘殿有秋谨言,秋止打算从秋谨言那边攻破。
听哥哥讲关于姐姐的故事,美滋滋。
在离开之前,秋止还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看了楚子染一眼。
楚子染露出了无辜的表情。
赶秋止走的可不是他,而是秋槿凉。
看到秋止自己乖乖地走了,秋槿凉也不再留恋,直接去了卧室。
偶尔拥着温香软玉入睡,对秋槿凉来说是一种享受。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睡眠浅,如果想要睡个好觉,就必须有楚子染陪着。
楚子染身上的青草香好似在冰雪里打过滚,凉凉的、清新极了。
秋槿凉对这种香味很是痴迷。
秋槿凉觉得这种香味能让她放下戒备。
要知道,正是因为睡眠浅,秋槿凉平常晚上都不会睡觉,而是用来修炼了。
但修炼毕竟不能代替睡觉,所以秋槿凉必须每隔十天左右补一次觉,而每当此时,秋槿凉就会拉上楚子染。
秋槿凉困极,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楚子染却毫无睡意。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经历过的事情。
那是在十三年前。
......
凤起大陆4004年,冬天。
楚子染四岁半。
天楚帝国大部分国土均在北方。
而北方很寒冷。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嘛。
楚子染缩在小茅草屋里面,穿着一件单衣,冷得瑟瑟发抖。
他刚刚得罪了侍内大总管,大总管剥削了他的物资,导致他连一件能御寒的衣服都没有。
他的父亲很早就死了。
他的母亲完全不管他。
反正他又不是他的母亲生的,又身为男孩子,以后的用处就是政治联姻,未来十分明确,楚楚不想管他,这很正常。
毕竟不是每一位父母都有资格成为父母的。
那年冬天,他真的很冷,又饿又冷。
因为到了冬天,就没有草根可以啃了。
树皮也都啃光了。
连剩菜剩饭都没给他留。
楚子染自嘲地想:秋槿凉总是说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青草香,可能跟他童年时期经常啃草、睡茅草屋有关系吧。
青草香不是他天生的味道,而是后天沾染上的。
而这种沾染,一染就是一辈子啊。
终于,楚子染忍不住了,跑到了御膳房门口。
他徘徊在御膳房门口,不怎么赶进去。
饭菜热腾腾的香气一直在往楚子染的鼻子里面钻。
楚子染吸了吸鼻子,在御膳房门前踌躇不决。
他很犹豫。
但是他突然在门口看见了夫子。
楚子染经常在窗外偷听夫子讲课。
夫子是国学教师,张口闭口“之乎者也”。
有一次,国学夫子在上课时讲道:“《庄子·山水》有言:君子不为盗,贤人不为窃。意思是,盗窃是偷,是乘人之危且非法获取的行为。盗窃者,贼也,害良利己者也。我们应该鄙弃这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