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珍爱地捧在掌心,突然抬头盯着他,灵眸一动:“呐,这可是你说的啊,以后不许趁我睡着的时候,不打声招呼就私自给收回,我不许!”
明澜故作任性地撅起丹唇,颇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对于明澜突来的霸道眸色,段奕宸心里欣喜若狂,宽广大袖微动,将她轻拥入怀,低眉悦笑:
“澜……原来你这霸道的模样竟是如此可爱,你说我们的宝宝要是出世后都如你这般霸道,那我岂不每天都要受你们娘俩的欺负啊!”
“父皇。”
段慕云轻声唤他,这小人精听到段奕宸说“娘俩”心里老大不高兴,父皇怎么可以把他给忘了呢!
“哈哈哈,什么时候能少了你这个磨人精!是娘仨,娘仨!”段奕宸心情大好,扬声悦笑,段慕云听到他的这句话才算心里稍稍得到了些许平横!
“父皇,您不可以说宝宝坏话!否则宝宝会不乖的,他又要踢美人母后的肚子,害美人母后肚子痛哦!”
段慕云好心提醒着段奕宸,美人肚子里的小宝宝远远比他可要淘气的多,老是没事踢美人,害美人吃痛,看得他好心疼,等这小宝宝出生后,他可一定得好好履行做哥哥的义务,他这当哥哥的可得好好的管教管教这个小家伙才是!
怜爱的抚着明澜高高隆起小腹,宠溺之色尽显:“嗯,慕云说的也是呢!宝宝啊,千万不可以淘气哦,否则,父皇一定不饶……”
他的身体蓦地僵滞,就听到羽箭“咻――”的一声破衣穿透皮肉的声音清晰传入耳膜。
噗……
他喷出一口血,不远处角落里正独自玩耍的段慕云看到口喷鲜血的段奕宸,段慕云惊异的睁大了眸子。
“宸――”
倏然抬眸,明澜身子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她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瞳孔放大,惊凝了眉眼望他。
汀州岸上,刚欲离去的段奕离,复抬眸望向高高的铜雀台,一抹耀眼的银色光芒破空从斜刺里直直向他飞射而去,他有片刻的呆愣,远远看到那抹明黄身影抖了一下,段奕离神色立变,一声疾呼:
“皇兄――”
段奕离的呼声惊动了汀州岸上的侍卫,一个个慌乱高喊:“有刺客!抓刺客!护驾,护驾――”
丝竹鼓乐之声嘎然而止,岸上跪地俯首的百姓高声痛呼:“陛下――”
铜雀台下方,韩进早已提气拔剑直直飞掠过来,汀州岸上一个黑衣男子正手持弓弩逃逸而去,空中白影翻飞,长剑如花,韩进怒起,一剑正待挥下,段奕宣飞身而至,一剑贯穿了那刺客的喉咙,鲜血四溅,刺客当场毙命!
韩进微愕!即刻,折返向铜雀台方向飞掠而来。
“……宸……”
心口一紧,浓烈的血腥味袭入鼻息,她的喉咙一阵发紧,鼻端渐渐的酸涩,眼眶酸疼,一片水雾弥漫开来……
“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你答应过的……”她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看到她梨花带雨面颊,他的眉峰深深皱起,又是一阵剧烈猛咳不止,每咳一声,就有大口的血涌出,陡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脸色苍白无血,眉峰纠结,显然忍着极大的疼痛与不舍,英眸中水色迷蒙,凄苦的眸色弥漫在俊美透明脸庞,英眸中隐有泪光闪烁,嗓音哀怜,凄痛:
“澜……我……好舍不得……扔下你……还……有……孩子……”
浑浊的眼睛呆呆地睁着,目光渐次散乱,鲜红的血从唇角流下,滑过颈,浸溽到了胸口,滴落在了她的玫红皇后袍服上,衣襟上晕开了大片大片的深红。
“澜……”艰难地挤出嘶哑的声音仿佛从咽喉深处挤出来,下眼睑一滴清泪摇摇欲滴。
痛!
心好痛!
明澜伏在汉白玉横栏上,任手在空中挥舞着,挥舞着,扑闪着黑睫,豆大的两行泪珠纷纷滴落,喉咙干涩,悲伤难抑,声音嘶哑、凄厉:
“……不……不……宸……”
一股冷气从双脚底升腾而上,绝望地念头扼住了明澜的喉咙,堵得她喘不过气,小腹袭来痛彻心扉的剧痛,浑身一阵阵的痉挛,心底深处涌出一股股痛彻心扉的绞痛……
残阳如血,斜射在她苍白的丽颜,仿佛泼上淡淡的血水,充满了血腥之气,骇人心魄。
“宸――”
凄厉的嘶鸣声响彻了铜雀台上空,残阳如血,泪水滑落脸庞,梨花带雨的戚容无不让人为之动容;她的声音渐次凄迷,饱含着骨肉亲情的挂念与生死离别哀伤,听之令人无不心生恻隐之心。
似乎身下有什么东西正一滴滴流下,而她早已痛到了麻木,伤心欲绝地跌坐在地上,跌俯在地,颤颤伸手揭起裙袂,入目一片猩红!
双手虚软得无力蜷缩在横栏处,心肺间似乎有千百只利刃在绞着她的心。
“陛下――”
飞身而至的韩进,恰好看到段奕宸掉落沧江,他亦纵身跳下滚滚沧江。
同时赶到的段奕离瞥见身下正汩汩流着殷红鲜血的明澜,他深深蹙眉,“小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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