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明慧在朝歌兼职时认识的同事，还有继续在那里上班。她回到自己办公桌，给同事发信息，问她认不认识纪英俊这个顾客。
同事很快给她回过来：认识，已预订本周六包厢。
成明慧回复：那我本周六也去消费，届时给你小费。
同事：欢迎光临。
成明慧很快去向邱桐汇报：“纪英俊这周六要去朝歌玩，已经预订了包厢。”
邱桐咋舌：“你意思是叫我也去朝歌？你知道那里一晚消费多少吗？”
她点头：“我知道。”
“去一晚，随便点两瓶酒两盘凉菜，我就得把钟秋云的工资掏出去了。”邱桐说起来，只觉得一阵肉疼。
“安啦，这个你不用愁，那里的白开水免费。倒是要想想怎么从纪英俊嘴里套出消息。”
“我俩穿着夜行服，蒙面，然后在僻静的地方绑架他，拖到小黑屋里给他上刑，逼供？”
“老板，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成明慧鄙夷地说。
成明慧还没想好怎么从纪英俊嘴里套信息，周六就到了。邱桐来接她，穿一身正得不能再正的西装，成明慧大笑：“你去朝歌卖保险吗？”
“那不然穿什么？要穿格子衫大花衩吗？”
“再挂条大金链子，活脱脱的暴发户。这种人向来连服务员都看不起。”成明慧说。
“那你家林益川去那里穿什么衣服？”邱桐冷不丁问她这个问题。
“大概……西装吧？我不是在朝歌认识他的。”成明慧说。
“你年轻，不懂的。就算是西装，林益川穿起来像个保险推销员吗？你们年轻女生都能看出来，那绝对是个大老板。”
“那你真挺像个暴发户的。”
“消谴老板，你活腻了啊？”邱桐作势要打她。然后他看成明慧的打扮，红白条纹的上衣加深色齐膝裙，中规中矩。她太年轻了，要像丁思敏那样穿，则会是一身的风尘气息。
他们八点钟来到朝歌会所。这个时间段，朝歌还不是那么热闹。成明慧去找与她联系的同事，见面就给她塞了一个红包。同事二话不说，从包里掏出一套工作服：“纪英俊今天在雅集包厢。我跟人换了位置，今晚在那里。”
成明慧接过衣服：“放心，我业务技能还在的。就算出了事，我会找人摆平。”
“你赶紧换衣服吧，一会儿我就带你过去。”
朝歌这个地方，也不全是包厢。一楼就有个大厅，满足一些老板的商务洽淡。成明慧去换衣服，邱桐就点了杯咖啡，找个卡座坐下。这里卖咖啡，一杯的价格能买外面二十杯。
成明慧端着托盘过来找他：“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
大厅光线昏暗，邱桐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服务员是他的员工。他夸赞：“真是有模有样。”
“那你就在这儿等我消息吧。我去了。”
成明慧对朝歌的布局很熟悉，不多时就来到雅集包厢前，与同事并排握手而立，等待顾客的到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纪英俊来了，同事替他开门，躬身说：“欢迎光临。”
他一个人先来，说明今天晚上是他作东请客。在他进包厢之后，成明慧端茶水进去，听到他在打电话催人。
送完茶水，仍然握手而立。到九点时，纪英俊请的客人陆陆续续来了四个。看穿着与打扮，跟他差不多。成明慧判断，应该都是企业里的职业管理层，不经商。
他们点了酒和小吃，成明慧与同事进去，听到别人在恭维他。
“老纪，这回你是要发达了！”
“那丁总给你开公司，出手真大方！”
“以后不你叫你老纪，得叫你纪总了。来，我们先敬纪总一杯，今晚不醉不归！”有人嫌成明慧开酒瓶的速度太慢，着急了自己拧开瓶盖，给纪英俊满上。
纪英俊春风得意，故作谦虚地说：“不是给我开公司，是让我占股。今晚就出来跟你们聚聚，不能喝醉，待会还得回去照顾丁总。”
有人发出艳羡的声音：“不是吧，丁总看你看得这么紧？”
“她最近在忙着争取一个跨国公司的产品代理，压力比较大。”纪英俊解释。
“哦，所以得要老纪好好照顾。”
听完这句暗示味十足的话，几个人猥琐地笑起来。成明慧替他们开完酒瓶，布好小吃，快速退出包厢。
她已经收到重要信息，现在得赶紧去告诉邱桐。从雅集包厢走到楼梯拐角，她突然被人从后面拦腰截住，将她拖到包间里。
事发突然，她都忘了呼叫。待到包间的门关上，她被人掼到墙上，摔得七荤八素，才惊觉害怕。那人欺身上来，整张脸几乎都凑到她眼前，发狠地问：“你穿这身衣服来这里干什么？重操旧业吗？”
林益川低声咆哮，成明慧踏实了，至少不是其他的坏人。她反问他：“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有人约我到这里谈事。”他回答完，才反应过来：“我先问你，你还没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