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流渠睡得太不踏实了,原本还奢望通过睡觉来消减内心的悲伤和苦闷,却不知因为睡觉,她再经历了一次痛失至今和被挚爱伤害。
看来这一觉,是不能好好睡下去了。流渠起身,想出去走走,到屋外散散心。
一开门,正撞见怒气冲冲的竹泫走过来。
流渠心想:一看见她这副样子,必定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可能还和自己有关,否则她才不会来这碧水宫。还好自己已起床,没有躺在温柔乡里被她吵醒美梦,以她流渠的性子,被突然吵醒来,定会和竹泫大吵大闹一番。
现如今,她已起身,又还在悲伤的流渠倒是没有这个力气和闲情,去和竹泫计较,她爱想干嘛就干嘛,流渠完全不想理会。
“我听说你因为仙父逝世悲伤过度,卧床不起了。本想赶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想到啊,居然被我猜到,就是假的。”
流渠没有应她,自顾慢悠悠走出房门。
“你给我站住。一向一有点难过,不开心就喜欢睡上三五日,睡得昏天黑地的人,今儿仙父的仙逝是没能让你难过呢,还是你心虚睡不着?”
“三姐姐,你想说什么,请直说吧,我没那个心情去猜你的话里话。”
“我当然会直说,你就是害死仙父的罪魁祸首。杀害仙父的人,据说是一个凡人,而且仙母和上仙等都不追究,除了你那个旧情人,还会有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仙母松口放过的。”
“三姐姐请不要血口喷人,如何惩治杀害仙父的凶手,仙母自有定夺,跟我无关,跟你也无关。奉劝你不要越俎代庖,守好自己的本分。”
“什么叫与我无关,死去的是仙父,生我养我的父亲,他的死因经过我不能、不该关心吗?倒是你,这么没心没肺,为仙父送行时,一点眼泪都不掉,铁石心肠,枉仙父生前那么疼爱你。你对得住他吗?”
“佛语有言:大悲无泪,大悟无言。不掉眼泪,不代表心不会痛。你若无事请回吧,今天我这里不欢迎你。”
“你还敢赶我走?如此目无尊卑,仙界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根本不配做仙界的公主,更不配做我的妹妹。”
“那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妹妹,喜欢谁就管谁叫妹妹好了,我一点也不介意,不稀罕。”流渠今天的心情本就糟糕得很,竹泫的话又句句伤人,她实在没有忍住都还击回去。
竹泫被气得直跺脚,怒火中烧,愤然离去。
碧水宫总算得到些许的宁静,没有任何人的打搅,流渠的情绪也平静了许多。她坐在后院的石头上,望眼前一片海茫茫的云起云涌,思绪跟着它们此起彼伏,脑海被塞得满满的,好像在想很多事情,又说不出具体想了什么事情。
大概,一个人情绪低落至极的时候,脑袋会被一片空白填满。
日落时分,流渠回房屋休息。晚膳之时,除了小仙们给她送来茶饭,还有滋柔、浅草,还有寒舟一起过来。
“见过小主,我是见仙界今日不太平,于是护送她们一道过来。”寒舟首先开口解释,说完流渠便示意他退下。
“小主,我总算等到你醒来了,可把我急坏了。”浅草看是心疼流渠,但看上去她那副模样让人觉得她自己更加楚楚可怜。
“流渠,节哀吧。木已成舟,我们要接受现实。”滋柔安慰流渠。
“我没事的,你们放心吧。过段时间,我就会振作起来,我还会是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我。”
“你若是能这样想就好,不然这个仙界又要发生的变故,你该如何承受得住。”滋柔忧心忡忡地说。
“变故?什么变故?妖魔已被赶走,我仙父已逝,仙界还能生出什么变故?”
“我也是旁听到我父亲说来的。经过沧海一战,仙界伤亡惨重,虽然最终胜利,但是在神界的助威下才取得胜利,可见我们仙界的势力大不如前。目前的仙界内讧极为严峻,朝中一派强烈要求重新制定朝纲,颁新政,以振仙威;另一派比较保守,坚持旧朝纲,认为新朝纲错在风险,即使可以成功实施,也只是一时起作用,对仙界未来发展不利。两派争论不休,已闹得纷纷扬扬好些天了。”
“那我仙母的意思呢?”
“仙主正在苦恼中,尚未定夺。仙君去世后,没有可靠又有能力的人和她参谋、做她坚强的后盾,她每行走一步,都比之前艰难许多。先前很多老臣愿意听从仙主的使唤,大多数是看在仙君的份上,如今仙君不在了,他们就开始有不服从管制的现象。”
“怎么会是这样,仙母可是仙界之主,为何会有人在我仙父不在后,不听她的呢。”流渠又开始担心起来。
“除了新旧朝纲之争,另外还有济河坚持要娶亲,娶你三姐姐,而你三姐姐坚持要退婚,并大肆宣扬不到惩治杀害你仙父凶手那一天,拒不成亲。她还把仙君一死怪罪在你头上,说是你结识的人间情郎害了你仙父,要你和小满对仙界做出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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