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传说中出生时仙界下了七天七夜流星雨的小公主啊。”复彻感叹了一声。
接着又由衷地赞叹到:“真不亏是出生便天生异象的仙子,仙资卓然,沉鱼落雁般的美貌与气质,恐怕是六界中独一无二的,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而流渠她听见了,也当做没听见。
“二殿下,难得见你夸一个女子,能入你眼的六界九州中应该一个手掌都能数得过来。看来此女,定是已获得二殿下的青睐了。”他旁边的人拿他打趣。
“怎么,到了人间,夜神就敢开起我的玩笑来了?”
许是复彻意识到自己的爱慕之心已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不得以要皇子身份来掩饰。
夜神是风神胞弟,名讳无夜,是哥哥的反面版,幽默风趣,经常没个正经的。
“无夜不敢。”复彻的架子一出来,瞬间方才取笑他的夜神就装怂了。
“你们怎么那么多闲话,仗不用打了吗?我们躲在这里,敌人会自己跑吗?长风,你说让本太子怎么说你才好。”旌尘突然生气起来,冲着风神他们三个嚷嚷。
复彻此时才回神过来,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间太子。
“在下复彻,初第次见......”
他正想给太子行个见面礼时,却在转瞬看到他的样貌时,怔住了。如果说刚才看见流渠是一种不敢相信的惊喜,现在看到旌尘便是一种不敢相信的惊吓,让他忘了接下去要怎么说。
“长风,这位是?”复彻转问长风。
“回二殿下,这便是人间太子旌尘。”
“你确定他是人间太子旌尘,不是别人?”复彻还是有疑惑。
“臣确定,他就是人间太子。”
“初次相见,太子有礼。”复彻双手作揖,表示尊敬。
“初次相见,如有唐突,天神莫见怪。”旌尘没好气地回他。
他们刚打招呼完,忽然一士兵传来消息,报曰:敌方在我们进攻的前方布下了灭天伏地阵,上接天下连地,坚不可摧,将我们阻隔开来,我方前进不得,双方要进入休战。
于是大家各自收拾,原地简单搭建帐营稍作休息。
有此歇息的良机,风神招呼着神界、仙界和人间的人聚一块,商讨应敌之策,亦互相询问交流彼此之间的感情。
可说来说去,大家的焦点都聚在他身边的人间太子身上,毕竟他是他们这一堆人当中,主要有神界风神、夜神、二皇子复彻,仙界的流渠、大公主、二公主、东海上仙中唯一的凡人。
为此,风神开启了他与人间太子患难与共的感人事迹讲坛。
流渠假装完成不认识这个人间太子,不知道任何关于沧陵国的事,站在一旁静静地听。
故事从十多年前说起。
……
那时,沧陵国边境之患严重,太子旌尘在十八岁时就被封为远征平西侯,成功平定西部边境长达十六年的叛乱,但也付出了损伤近半的惨痛代价。
出征时旌尘带了长林军十二万人,结果只带回六万余人。
班师回朝当天,皇上带着文武百官出城迎接旌尘,并昭告天下择日册封旌尘为太子,举国上下无不欢庆。
唯有旌尘开心不起来,他一想到自己是踏着那么多弟兄的鲜血登上太子之位,便觉愧疚难当;再又想起沙场上为他为他挡箭牺牲的战士,时常郁郁寡欢,对册立之事着实提不起兴趣。
“殿下,人终有一死,或重于巍山,或轻于毛羽,我们都要学会释怀。现在朝堂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你要振作起来。”
身为军师的长风劝诫他。
“谢谢你,长风。如果不是你,一路跟随,出谋划策,别说只是带了六万多人回来,恐怕连我自己的尸首在何处也不得知。”
旌尘举起酒杯,碰了碰桌面上预留给他的杯子,独自一饮而尽。
“殿下严重了,护你周全,本是臣子之责。”
“不,你本可以潇洒自由活在山林之中,是我执意请你出山,来当我谋士。我到现在都有点后悔了,当初为何想不开,要来争夺这个太子之位。
沧陵国谁来当王,它还不是一样叫沧陵国,我为何要制造那么多无辜的牺牲。一想到那些抛尸沙场的战士和他的家人,我心难安。”
“的确。当年长风腾云飞行从天上下来,到了人间时发现自己是跌落在地,昏睡了一段时间,醒来时自己则躺在临观城门外的一片树林里。
后来我在山中装扮起卧龙先生,宣称自己才高八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此生无大志,只愿求得择一明主为其出谋划策,助其完成一生功业。
不曾想,你真的三顾茅庐,请我出山,才有了后来与你结识,靠近你和保护你的机会。也因此,长风对殿下更加忠心不二,倾力辅佐。”
“可不是嘛,如果没有我,你今日依旧是山中快活的神仙,沙场人那些兄弟也不必因我牺牲。”
“殿下,话不可以这样说:
其一,西部边境多年来都不太平,百姓都是在水深火热之中,你收复失地,牺牲了众多将士,可也给千秋万代的百姓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