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晕乎乎地醒来,睁开眼扫视四周,很是粗陋昏暗的木屋室内,完全陌生。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此刻日子是几许,自己是谁,为何会在此地,统统都不一无所知,心里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恐慌。
朝有一丝光亮透进来的小窗户望去,外面灰蒙蒙的,不晓得这是将近天明,还是已临日暮。
她使劲儿起身,头疼得厉害,身子感觉很虚弱,摸索着攀扶着,慢慢走到门口,打开木门。
“你终于醒了?”
门一开,刚好撞见一陌生年轻男子迎面而来,看上去是弱冠般的年纪,相貌端正,背着篓子走回来,惊喜地冲她问。
“你是?”她疑惑地问。
“你自然不认识我,我从小到大跟家族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命硬的人。”
“你是说你也不认识我吗?”她更加困惑地问。
“半个月前是不认识的,现在算认识了吧。”
“那你能告诉我,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家在哪?”
“姑娘,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男子突然间比我困惑地反问她。
“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有点慌乱起来。
“这样啊。姑娘莫慌,应该是你受伤后,期间沉睡太久了,还没缓过来,一时不起来罢了。”
“我是怎么受伤的,是你救了我吗?”
“你是怎么受伤的,我也不太清楚。说是救你吧,也不全是我。”
“公子为何言出如此?可否把你所知道的相告?”本能迫使她不由自主地追问真相,说完激动起来,胸口疼痛,咳了两下。
“此事说来话长,你且坐下,我慢慢同你细说。”男子礼貌地扶她进屋内坐下。
她坐在木凳上,双眼望着他,对真相充满渴望。
“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家住不远处的吴钏城里。我们家族世代行医,到我这一辈已是第九代了。
半个月前,我正来此山前采药,在采完药返回的途中,偶然遇到一位将军抱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姑娘行色匆匆赶路,问我附近是否有人家有郎中。
我当时瞧那姑娘脸色惨白,满身的伤,血迹斑斑,危在旦夕,便自报自己正是行医之人。
还同他说,因那姑娘伤势过重,不宜再奔走,需尽快就地医治。
于是,我同他在这不周山找了这间简陋无人居住的屋子。”
男子说完,眼睛看向她。
她好像明白了点,又不是很明白。
她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开始给那姑娘医治。她伤得着实严重,后背肋骨断了六根,脸部、手脚、全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那个惨哪。为了救活她,我当天采了一个星期的药一棵不剩,全部用完了。”男子一边说,一边感慨。
“听起来是挺惨的。后来她痊愈了吗?”她好像感同身受地问。
“你说呢?”男子有几分调皮地,又反问她。
“我猜应该吧。”她答。
“你傻呀,那姑娘就是你啊。”男子又气又笑地看着她说。
“是我?怎么会是我....”她简直不敢相信。
“怎么不是你。你不知道,那将军从我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就一直紧张你。打从把你回接来此处,他三天三夜不曾离开你半步。
我说我要救治伤者,外人不便留屋内,他硬是不肯回避,说不放心我,非得亲眼看着我是怎么一针一线怎么给你缝补伤口,一抓药一抓药配制,然后一点一点敷上。
像他这种信不过医者医术和品性的人,亏是遇到我这么好说话的人,换作是旁人早就甩手走人了。姑娘,他是你什么人,如此的在乎,想必是心上人吧?”
她本来听得还起劲,但后面那句问话来得猝不及防,不知怎地回答。
“我不知道呢,我认识他吗?他长什么模样?我不认识他吧。”她支支吾吾的。
“姑娘莫不是怕我到处去说?你且宽心,别说你们并无什么见不得光彩之事。我也不是闲言碎语之辈。吾此生志在行医,悬壶济世,儿女之情我素来不关心,又怎会同旁人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确实不知自己是否认识他。话说到他,他现在人呢?”
“他啊,在他照顾数天后,见你仍昏迷不醒,每天都催我换药,让我想办法让你快点醒来。我若有半点怠慢,他就在旁边一通骂,真是脾气暴得很。
第七天后,前线来报前方战事吃紧,又见你已无性命之忧,他百般不舍地去战场了。但临走之前,以命令的形式吩咐,不,是吓唬我到:一定要救醒你,并且要让你毫发无损,否则回来要了我的命。
你说可不可怕,冤不冤,我本是一片悬壶之心,结果——要不是你终于醒来,我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竟有此事。是在下连累大夫了,感谢大夫救命之恩。”
话到此处,她基本相信他所说的,慌忙拜谒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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